第29章 “不知可否…”(第3/3页)
范岂打断:“从仁兄!”
潘竞道:“别别,若是被我家中老母知晓,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咱们还是安安分分地赏舞罢。”
谢漼虽未言语,面上看似与平常无异,熟悉他的潘竞却知,他已没了兴致,想必过不了多久,他便会寻个由头起身告辞。
韦义被范岂叫了一声,酒醒了大半,自知失言:“唉,瞧我这副德行,实在是孟浪无礼,口不择言,真是该死!”抬手用力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果不其然,恰如潘竞所料。
谢漼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道:“突然想起家中尚有要事待办,不便在此久留,诸位慢用,缮之先行告辞。”
潘竞瞧着对面韦义那脸瞬间煞白了,一脸说错话的懊悔模样,心道,缮之还真是一如既往,不给面子。
潘竞笑着打圆场道:“缮之且先去吧,咱们改日再聚。”说罢,挥了挥手。
谢漼颔首,转身而去。
等谢漼离开之后,
韦义心里惴惴,忍不住问:“缮之莫不是真的恼了我吧?”
潘竞心道,这韦义只是一时口舌之快,才致言语放肆无忌。人皆有失察失态之时,若因此便对其冷眼相待,未免严苛太过,有失宽厚之道。
“缮之向来便是如此脾性,乘兴而赴,兴败则返。这人啊,脑中只有那些个高洁清雅之物,不屑那低等欲,人家那是飘在九霄云外的仙鹤,不落地……莫管他,我们聊我们的!”
潘竞暗自腹诽,也不知道这人在床榻上是什么样的,该不会行房的时候,也是一脸无欲无求的清冷之态?又或者是……还要念诗作对一番?想到这里,潘竞忍不住噗嗤一笑。
韦义点点头,惋惜道:“是我失言……”心想,下次可得把他这张嘴管严实了,不能在文曲星面前讲这些放肆孟浪的话,哎,也不知有没有下次,文曲星还愿不愿意与他说话了……真是忍不住想打自己这张嘴啊!
那二人聊着,范岂几番踌躇之后,突然站起身来。
“我去趟净房。”
出了包间,范岂先是故作镇定地稳步前行,刚拐过一处转角,便加快步速。
所幸谢漼步履徐缓,范岂疾奔,不多时便瞧见谢漼的背影。
“缮之,缮之!”
“缮之留步!”
谢漼闻得身后呼喊,身形一顿,转过身来。
范岂一路奔至近前,胸膛起伏,大口喘着气,抬眸迅速扫视四周。这走廊往来人等虽不算多,却也不时有人穿梭而过。不适合谈话。
于是,范岂整整衣衫,恭恭敬敬地向谢漼行了一礼:“缮之,是我冒昧了。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谢漼颔首。
两人进了一旁的雅间。
范岂踏入安静封闭的环境,原本稍稍平复的心绪刹那间又紧张起来,心跳加速。
他定了定神,双手交叠于身前,深深地作了一揖,行的乃是晚辈对长辈的礼:“是某太过唐突,贸然追来,还望缮之勿要怪罪。”他直起身,看向谢漼,神色郑重,“某实是心有所向,情难自抑,这些时日以来,寤寐思服,忧心烈烈,实在煎熬难耐。这才斗胆腆着脸追来,忍不住向缮之问询一二,万望缮之能为我解惑。”
谢漼受了这一礼,虽不知范岂究竟要问何事,心也隐有几分猜测。
料想此番范岂所问,大抵有悖于礼教纲常,故而先行这般郑重其事地告罪致歉。
谢漼道:“怀逸但问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