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老公,老公。(第3/4页)

两只手都不在他身上,没空。

朱伊伊捶了下他,男人床上就是这副无赖耍浑的德行,红着耳朵拿过贺绅的手机,接通,帮他覆在耳边,那边很快传来章特助的汇报声。手机话筒里传出严谨冷肃的投标估算,话筒外时不时响起水波荡漾,一浪高过一浪,电话挂断时,朱伊伊双手抱着孕肚,红着眼尾骂人:“变……”

态字没骂出声,就被贺绅吻进嘴里。

亲她,一直亲,边亲边混蛋地笑,纠正她:“这叫情趣。”

朱伊伊腹诽他是歪理歪脑筋。

在公寓的第五天,朱女士一通电话把朱伊伊喊了回去。

贺绅结束工作后,中午开车陪她一起回家。

午饭是朱女士做的,做了一大桌子菜,隆重的像是过年。

朱伊伊吃了一大碗米饭,没饱,又叼着大鸭腿啃:“妈,你今天喊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前些时候去庙会找大师祈福,求了两个平安福,一直挂在寺庙里受香火,今天才拿回来。”朱女士掏出一个密封黄包,小心取出两个三角福,“开了光,很灵的!”

朱伊伊两手油,贺绅伸手接过:“谢谢伯母。”

“还叫伯母?”

朱伊伊啃鸡腿的嘴一停,余光扫过去,男人笑了笑:“妈。”

不咸不淡的嗓音听的人甜滋滋的。

朱女士大笑地“诶”一声,一个劲儿地说改天把贺绅带出去转转,让她那些小姐妹看看,她也是有女婿的人了。朱伊伊咬掉最后一块鸭肉,喝口汤,抽纸巾擦嘴,慢悠悠地对贺绅说一句:“你完蛋了。”

他挑眉看过来。

“我妈喊你出去,她姐妹肯定要拉着你陪她们打麻将。”朱伊伊笑得欠欠的,“她们没赢够,是不会放你回来的,对吧妈?”

朱女士拉着脸:“死丫头!”

贺绅很有女婿的觉悟:“陪妈出去转转也挺好,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朱女士乐得合不拢嘴:“好好好。”

朱伊伊:“……”

资本家的嘴也是一流,想讨好谁马上立竿见影。

饭吃到末尾,朱女士放下碗筷,脸色正经地拿来日历,上面用红笔画了个圈圈:“今天去拿平安福,我还请大师帮我算了个好日子,良辰吉日,最适合领证。”

“你俩看看。”她把日历推到桌上。

领证这话还是朱伊伊主动提起的,可没想到,离这一天这么快。空白纸业上的小圆圈,很有可能以后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贺绅。”

她主动贴过去,倚在他肩膀:“这天你有空吗?”

这句话的背后代表着的意义,比山重,比海深。

贺绅启唇,挤出一个沉甸甸的字:“有。”

“我们就这天去领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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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那天,晴空万里,春和景明。

为了避免人多排队,贺绅和朱伊伊起了个早,在家匆匆用完早膳,两人换上定制的衣服,开车去了民政局。这天是个好日子,来领证的小夫妻很多,来得早也无济于事,两人还是在大厅排了会儿队。

不少新婚夫妻进去时有些紧张,手牵着手。

朱伊伊看着,突然问:“紧张吗?”

意料之外的,贺绅颔首:“紧张。”

还有让他紧张的事,朱伊伊乐了,坐起身子,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真的假的?就填表拍照盖章几个流程,这不比签合同要简单的多?”

他扬唇说这是两码事。

看他还笑得出来,朱伊伊切了一声,才不信他真紧张。

直到两人被工作人员喊去填表,她填女方,贺绅填男方,不经意抬眼望去,男人握笔签过无数张合同的手,竟然有些晃抖。握住笔杆的无根指骨绷起,连着几根青色血管,无人得知他隐忍克制住多大的情绪起伏。

她后知后觉,贺绅是真的紧张。

朱伊伊先一步填好表,垂在台下的手悄悄伸过去,握住男人搭在膝盖上的右手背,温度隔着一层皮肤传递过去:“慢慢写,不急。”

“我急。”

朱伊伊奇怪地啊一声,他正好填完最后一笔,半开玩笑道:“怕证没领,老婆先跑了。”

工作人员八卦地看来一眼,以为吃到大瓜,眼睛都亮了。

朱伊伊尴尬地咳嗽两声:“别乱说话,回头人家还以为咱俩强取豪夺。”

小姑娘嘴里总是蹦出稀奇古怪的词汇,贺绅抱着认真求学的态度问她什么意思,朱伊伊抿唇,耸肩,最后装聋作哑。

她总不好说是关小黑屋狠-干吧。

后面拍照盖章的程序走得很快。

走程序时朱伊伊心里没什么波动,就像是为一段新的人生旅途办理签证,只有真看见两个红本本时,那是一种爱与法律相融的冲击感,直击心底,看得人眼眶微微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