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朱伊伊,我只有你了。”(第2/3页)

所有的情绪都像是被火烧光的荒原,面对贺安清,只剩下了陌生和疏淡。

他平声告知:“时瞬集团已经从贺氏集团旗下独立出来,不再属于纽约总部的控制,我也不会再做您控制贺家的工具。”

“以后你是你,我是我,贺夫人。”

他连一声装模作样的母亲都不喊了。

先是女儿跟自己断绝关系,现在悉心栽培的儿子又犯混,贺安清气得胸膛不断起伏。她多想跟以前一样,命令管家将不听话的孩子拉入禁闭室,关上几个月,等他们害怕了,软了膝盖,听话服从命令了再放出来。

可她不想这么做了。

贺米和贺绅流的都是她身上的血,越长大,脊梁骨变得越硬,碾碎了都不肯折弯一下。

她要他们乖乖地、主动地过来认错。

“好,你好得很。”贺安清抚了抚鬓角弄乱的头发,戴好玉扳指,眼里的泪意转瞬即逝,“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时瞬集团的资金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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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离港风起云涌,城南朱伊伊家一样不太平。

下午,邹楠走后没多久,凌麦就来了,打开门,鞋子一脱,包一甩,抱着朱伊伊就痛哭,嚎得楼上楼下都能听见,温热的眼泪珠子跟下雨似的落个不停,朱伊伊肩膀被她打湿一片。

“怎么了?”朱伊伊着急地给她抹眼泪。

凌麦抽噎得话都说不清:“我不活了,天天就知道催婚催婚!女人不结婚怎么了,是犯了什么杀人放火的死罪,要被拉出去枪毙吗?”

催婚这事没人比朱伊伊更懂,轻声细语地拉着凌麦往客厅走,朱女士不在家,两人说话没什么顾忌:“老一辈的人都是这种想法,觉得儿子女儿结婚生子了,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搞不懂他们到底有什么任务。”

凌麦眼睛肿得像被蜜蜂叮了两个大包:“我现在一回家,我爸妈开口闭口就是这个公务员见不见,那个老师会计相不相,你知道最让我生气的是什么吗?”

今天下班,凌麦路过一家卤菜店,记起爸妈叮嘱她晚上舅舅来吃饭,让她带几个凉菜。她兢兢业业地每个买了一份,兴高采烈地回家,看见的不只是舅舅,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男人瘦高个,不年轻,手边牵着一个小男孩,那小男孩一看就是性子顽劣的,见着凌麦第一眼就略略吐舌头:“胖妹!”

这一句没给凌麦气炸。

没想到更生气的在后头,舅舅苦口婆心地劝:“小张开了个加工产,一年赚个百来万呢!他今年三十六,也就比你大九岁,离异带个四岁儿子。麦麦,他这条件别家女人都抢着要,舅舅是心疼你才先介绍给你的,你俩今晚先聊聊,明天下午两点小张在品茗居定了位子,你俩再好好处一处?”

“处个屁处,脑子糊屎了吧!”凌麦抽抽搭搭,“我骂完就哭着跑来找你了,伊伊。”

她呜呜呜地哭,委屈得不行。

凌麦父母比朱女士更难说话,还管的严,朱伊伊也垮着小脸:“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反正明天下午我去是要去的,拒绝也得当面拒。”说着,她又耷拉着眼尾,“可是那个男人肯定很难缠,不然也不会直接上我家来。想想我就来气,有时候我真恨不得……”

话音戛然而止。

凌麦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目光移向朱伊伊隆起的小腹,欲言又止的。朱伊伊眨了眨眼睛,以为她是想剑走偏锋,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屈起食指重重地弹了下凌麦的脑袋瓜:“我警告你啊凌麦,怀孕这事不是闹着玩的,千万不要因为不想相亲、不想结婚就去搞个孩子出来,这可不是七天无理由退货的快递。”

“我不是那意思。”她吃疼地捂着额头。

“那什么意思?”

“我是想说我一个人底气不足,你明天陪我。”

朱伊伊肩膀松了松:“行,你要实在不敢见他,我替你出面说。”

“好。”

凌麦今晚不敢回家,怕被爸妈逮着又是一顿训,朱伊伊让她住自己这,在柜子里搜罗一件闲置睡衣拿给她,凌麦接过来去了浴室洗澡。

朱女士还在陈婶家学酒酿圆子,没回来。

方才喧闹的客厅骤然安静下来。

朱伊伊怀孕后神经敏感很多,听着凌麦哭,她太阳穴也跟着胀疼。坐在沙发里缓了缓,安静下来的思绪一件一件梳理今天发生的事情,顿了将近一分钟后,空白的大脑慢慢记起另一个人。

差点忘了邹楠今天告的状。

浴室里稀里哗啦地流水,凌麦边洗澡边放“铿锵玫瑰”,有些吵。

朱伊伊握着手机去了房间,边走路,边发送两条消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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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月离港还未结束晚宴,厅内沸反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