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可不可以请你只看我,别看别人?”(第3/4页)

宴席开始前,吕珮梳了编发,妆容清淡,礼服精致却不招摇,像一朵开在盛夏之际的栀子花。一身装扮优雅不失大气,很有贺家未来当家女主人的风范。

是贺绅喜欢的恬淡风格。

听到朋友们的揶揄,她羞涩一笑,却也没反驳。

可谁没料到从宴席开始到结束,另一个主角迟迟都未出现,在场所有人包括吕珮连贺绅的影子都没看见。

几家小姐问她:“贺绅呢?”

吕珮僵硬地握着手机,像被推至台中央的小丑,一个人唱着独角戏,而台下那些欣羡她的人个个嘴角带讽。

其中一个与她关系亲密的小姐,将她拽到角落私语:“这场晚宴可请了不少人的,贺绅不出现,就你一个人,这不是白白闹笑话。他人呢,快把他喊回来呀!”

他人?

正在哪个破落户里陪他的情人、陪他的私生子吧。

这话吕珮说不出口。

因为主角之一迟迟不曾出现,怕生事端和传出风言风语,原先计划好的宴席只能提前落幕,宾客陆续离场。

晚宴从头至尾都是吕珮一人招呼,等到最后以为宾客离席,她才能撑着墙壁缓一口气。修身礼服勒得胸闷气短,高跟鞋踩得脚踝磨破了皮,鲜红的血珠染红了白色礼鞋。

神经一跳一跳地胀疼着。

吕珮压下透支精力后的疲惫,去到会客厅,见到沙发里坐着的贺安清,勉强笑了笑:“伯母,宴席的宾客已经送走了,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等等。”

贺安清知她今天不好受,拍了拍她的手:“今晚委屈你了。”

强撑着一天的笑脸就这么垮了下来,吕珮头回当着外人的面红了红眼圈,垂下头,摇了摇:“没事……他工作忙,我理解。”

是不是因为工作彼此心知肚明,贺安清没挑明,派佣人将她送回家。等人一离开月离港,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整个老宅坠入冰窖。

老钱风的装修压抑沉闷,肃穆庄严,佣人安静地退至一旁,大气也不敢喘。

今晚这场宴席是以吕家和贺家的名义邀请,话一抛出去,是个人都能摸出里头有些门道。

可从头到尾都只有吕家小姐一个人,贺绅鬼影都没出来晃一下。

这下不只是把吕家得罪了,贺家面子上也落不得好。

贺安清一言不发地品茶,脸上无甚波澜,只有离得最近的佣人知晓,这位贺家夫人快要气得说不出话。

没一会儿,出去办事的管家急匆匆进屋,衣服上落得雪都来不及拍,弯下腰小心喊:“夫人。”

“查到了?”

与其说是查,不如说贺绅本就无意遮掩,差人去看一看,就知道他不在公司。

“二少爷下午就离开了集团,去了城南筒子楼,一晚上都在那,”管家战战兢兢地看了眼贺安清,头埋的更低,“想来是陪那位朱小姐。”

“还真是去陪那个女人。”

贺安清将杯盏重重磕在桌上,冰凉到泛苦的茶水溅了出来。

怒气蹿到头顶,她已有好些年没动过这么大的火气,上一回,还是贺米要跟她断绝母女关系,死都不去联姻。她生的这一双儿女还真是好,大的宁愿出去讨饭流浪也不嫁给她选中的丈夫,小的更是越长大翅膀越硬,给他选的联姻一而再再而三地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把她这个妈当摆设。

管家:“夫人,今晚的宴席您事先没跟二少爷商量,二少爷恐怕有些不太高兴。”

贺绅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逼的性子,今晚的事,是她操之过急了。

贺安清想起什么问:“那个女人住在城南筒子楼?”

筒子楼就是老旧小区,那种地方贺安清几十年都不曾踏进过一回,听说里面人都不大正经,治安差,环境脏。那种破败地方走出来的女人,本事倒是不小,勾得男人的心黏她身上起不来。

先前贺安清没把朱伊伊当一回事,左右不过是一个女人。

今晚她倒是改变了想法。

得去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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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玩具娱乐后的一觉睡得很沉,沉到朱伊伊甚至不记得贺绅昨晚是睡在她屋里,还是回了客厅。

也忘记跟他说一件事。

今天是她孕检的日子,朱女士不在,他必须陪她去。

孕五周做的检查项目较多,还会抽血,需要空腹,朱伊伊只抿了点水润润嘴唇。回到房间,把就诊卡和各种报告叠好塞进包里,换上厚实保暖的外套和鞋子,朱伊伊坐回了床上,打开手机。

点到微信的黑名单。

定汤圆、买洋桔梗:+4

昨晚小鲸鱼服务费:+2(她很爽,再+2)

朱伊伊正要改分数,耳边倏地响起昨晚隐约听见的低喃,他求她,多看看他。

她昨晚其实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