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做我女朋友,为期一个月。”(第2/3页)
她呆了。
贺绅把她挡脸的手拉下来,道:“乖,喊舅舅。”
她脸红,低低道:“舅舅。”
那晚,朱伊伊见过了未婚夫远在国外的第一个家长,舅舅贺达荣。
可现在距离他们分手,已经快过去两个月了。
回忆纷至沓来又悄然远去,朱伊伊眉心蹙紧,“我们的事,你没告诉他吗?”
“他身体不好。”
“可是……”
“这只是一笔交易,你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拒绝。”贺绅淡淡道,“我不会勉强你。”
朱伊伊脱口而出的拒绝就这么堵在喉间。
不知道该说眼前这个男人太会拿捏人心,还是过于擅长谈判,不经意地提起交易,让她想起老年大学的事儿。
他帮了她。
这是不争的事实。
朱伊伊屏住呼吸,低下头,直愣愣地望着落满雪的地面。直到眼球盯得发涩,她瓮声瓮气地回:“我需要考虑考虑。”
“多久?”
“一、一……”
“个月”两个字没说出口,贺绅就朝她逼近一步,她悻悻改口:“一周。”
“好,”他低磁又带着一丝蛊惑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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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伊伊身影消失后,贺绅在天台驻足一会儿,回了办公室。
身为时瞬集团的负责人,情绪好坏、身体好坏都无所谓,集团事务是他第一必要处理的事情。
忙到晚上。
贺绅才停下签字审核的钢笔,盖上笔帽,丢在一边。
打开手机,已到傍晚四点半,他起身,走到办公室的休息间,整理仪容,拿着车钥匙出了公司。
今天是南尔的生日宴,在帝迦会所举办。
贺绅得去一趟。
下班高峰容易堵车,贺绅到会所雅间时,姗姗来迟。
推门踏入,男人身上染着秋冬的寒意,一进屋,黑发上的薄雾化成水珠,从额头滴落到眉骨,更显清冷。
他单手提着一柄黑伞,旁边的侍者恭敬地从他手里接过。
“等你好久,终于来了。”南尔收起手机,站起来伸个懒腰,见贺绅进门拿了把伞,奇怪道,“外面不是雪停了吗?”
“有霜。”
“下霜而已,打什么伞,”南尔一把拦住贺绅肩膀,笑着打趣,“不会是洁癖又加重了吧哈哈哈哈。”
贺绅眉眼冷淡。
最近贺家不安生,贺绅父母又是那样的性格,逼得他这段时间连轴转,倦怠,疲累,没什么兴致聊天也正常,南尔拍拍他的肩:“知道你忙,这会儿心里也不痛快,但好歹兄弟一年过一回生日,就这一天放轻松点,不耽误吧?”
贺绅没什么反应,环视一周包厢,见如此冷清,有些意外:“人还没来?”
“不是,往年人太多,聒噪,今年过得简单点。”南尔顿了顿,“就咱们三个人,你,我,珮珮。”
吕珮自贺绅出现,眼睛里只有他,走过去,温柔地递上一张纸巾,“头发上有水,擦擦?”
他笑意淡了些,“不用。”
随后从大衣口袋拿出一张白净手帕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叠好手帕,揣回口袋。
吕珮手僵了僵。
贺绅转回话题:“你不是最喜欢人多热闹?”
南尔哈哈笑两声:“人是会变的嘛。”
贺绅挑了下眉,不置可否,单手把准备的礼盒推过去,“你的生日礼物。”
“什么东西?”
“酒。”
南尔是个急性子,雷厉风行是他个性,等不到回家就把礼盒拆了。打开礼盒,见是自己淘了好久都没淘到的红酒,双眼放光:“这是我跟你说被法国收藏家高价拍走的那款红酒吗,你真买回来了啊,至少七位数吧?”
“你喜欢就好。”他淡淡道。
“喜欢啊,贺总出手就是大气!”南尔爱不释手,吩咐一边的侍者拿上酒具,他亲手撬开瓶盖,给三人斟了三杯酒,“来,趁着我今天生日,咱们仨一起品品这款被称为‘琼浆玉液’的绝世红酒!”
轻轻一声“噔”,三个酒杯碰撞在一起。
包厢不比屋外,待了会儿便觉得燥热,贺绅解下外套,垂挂在椅背,露出里面的黑色衬衫。扣子永远扣到最顶端,系好领带,说话时上下滚动的喉结时隐时现。
黑色衬得他冷漠内敛,不易接近。
南尔又抿了口酒,醇香浓郁,瞥到贺绅的领带怔了怔,“你这领带怎么回事,上个季度的吧,还带?”
内心不免又叹一口气,看来真是忙晕了头。
贺绅推了推金丝镜框,扬唇,语气里透出一丝愉悦:“我倒觉得挺好。”
吕珮抬头看过去,捧着酒杯的手猛然收紧,指甲陷进肉里,刺得生疼。
她一秒就认出那是朱伊伊买的那条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