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完完全全属于我(第2/4页)
“都不是。”余醉说,“捡的。”
“就跟你和你弟一样呗。”陈乐酩松了口气,眉头还是微拧着,还是觉得有点……有点……
有点什么?
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合适的词。
最后余醉逼问,他才挠挠脸磕磕巴巴说:“有点奇怪,哥哥和弟弟怎么能搞在一起呢?”
余醉当场就听笑了。
你有这觉悟早干嘛去了?
“我也觉得不太好。”他薄唇轻抿,好整以暇地望着陈乐酩,刚想说你可千万别学。
就见陈乐酩点点头又摇摇头,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是不太好,他们没什么不好,是我见得少,我第一次看到这种事觉得有点怪而已,但仔细想想日子是人家自己过得嘛,我们不好评价的。”
他这点被余醉教得很好,永远不以自己的见识作为评判别人好坏的标准。
余醉把那句话原封不动地咽回去,抬手揉揉他脑袋。
“喝点酒?”靳寒把酒柜打开。
余醉看一圈没自己想喝的,“我去酒窖挑一瓶。”
靳寒就不管他了,问他家属:“你那小孩儿喝点什么?”
陈乐酩和裴溪洄同岁,19,余醉和靳寒一个29一个28,在他俩面前可不就是俩小孩儿。
“不用你管,我给他煮个姜奶,有点着凉了。”余醉说完直接带陈乐酩往厨房走。
陈乐酩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亲近。
往前倒十几年的枫岛,海盗猖獗到警察都管不了,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一条货船成功出海的路是这些守船人拿命填出来的。
听季小年说当年和余醉同一批出海的守船人有几十号,但最后活着回来的就他们几个,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情谊是很珍贵的,陈乐酩既替余醉开心又稍微有点酸涩。
他的世界里有好多好多人,有人为他两肋插刀过,有人陪他轰轰烈烈过,甚至有人和他至死不渝过,而自己是最后闯进来的那个。
濡湿的触感落到鼻尖上。
余醉用手指刮了下他的鼻梁:“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刚切过姜,手上有味道,陈乐酩被辣得打了个喷嚏。
“没想什么,就是觉得我来得太晚了……”
余醉一怔,无奈地敛了下眼。
他只想着陈乐酩刚上学,和同学舍友的感情还不深,没处下自己的小圈子,一放假别人都回家了,他一个人难免会孤单失落,这才把他带进自己的圈子里来,见见老朋友。
却忘了考虑失去记忆的弟弟骤然见到他的过去,第一反应可能不是交朋友,而是遗憾。
“太晚不一定就来不及,太早也不一定就有好结果。”余醉说。
就像陈乐酩十八岁和他求爱,他只会让人伤心,二十岁再和他求爱,他或许会先一步拿出戒指。
他把姜丝放进碗里,倒上牛奶,转过身来倚在料理台前看向弟弟。
陈乐酩:“叽里咕噜地在说绕口令吗?”
余醉失笑,把他拉到身前。
这个角度能让他清晰地看到弟弟耳后那枚敏感的小痣,在光晕下显得小巧莹润。
“意思就是我们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刚刚好。”
“更何况……”他摩挲着那颗小痣,一点点施加力道,从耳后摸到耳廓,再到耳垂。
陈乐酩哼哼着软下皮肉,眼睛里满是雾气,脑袋里乱成一团什么都无暇多顾。
晕晕乎乎问他:“更何况什么?”
余醉只是轻笑一声,没有宣之于口。
更何况,kitty,你发生在所有轰轰烈烈之前。
他们这边一个姜撞奶煮得你侬我侬,玄关后面,靳寒正冷着张脸教训弟弟。
“一出去玩就不知道回家,吃个饭还得我三催四请。”
他目光沉沉站在弟弟面前,明摆着要发难。
结果还没发出来裴溪洄就往他怀里一倒,小圆头盔转着圈蹭他颈窝:“累死啦!我腿要断了!还被人看到太丢脸了!我不要站了!”
好像谁给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靳寒身体微微后仰,手臂向下圈住弟弟的腰:“有五分钟吗累成这样。”
裴溪洄也刚回家不久,跟余醉他们前后脚到。
“都有五十年了!”
“给你惯的一点样儿都没有了。”
靳寒帮他脱下头盔,放在门口鞋柜上。
头发被闷得有些潮了,裴溪洄甩甩头,发稍刮得靳寒脖子痒。
他骑了一天摩托手被震得很麻,耍赖说:“晚上哥给我洗澡。”
靳寒嗯一声。
他又问:“哥吃晚饭了吗?”
“没有,就我自己没胃口吃。”
一句话把裴溪洄弄得心疼巴拉,连忙抱他:“哎呀好啦别撒娇了,以后再也不出去一整天啦。”
他推着靳寒往客厅走,余醉也带着陈乐酩往客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