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是怎么引诱他的?(第2/2页)

余醉黑沉的眼底瞬间恢复清明。

“起来。”

他把人抱起来,稳稳地放在地上,拿过外套给他穿,还不忘擦掉他嘴角沾的酒。

陈乐酩还懵着,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你要走了吗?”

“你也走,我不在时别留在酒吧。”

二楼虽然有安保,但一楼还是乱,他不放心陈乐酩自己一个人。

“可是——”

“好了我知道。”

知道他舍不得,知道他学费还没交,知道现在气氛正好他肯定想和自己多呆一会儿。

“哪天全天没课?”他把陈乐酩的外套展开,披在背上,让他把手伸进衣袖。

“周五,你有安排?”

“嗯,带你去玩。”

“可是我也有安排。”

“那就听你安排。”

陈乐酩脸上红晕未消,一副没得到满足的样子看着他:“我有报一个钓鱼社团,说是周五出海夜钓,每个人都可以带一个家、不是,朋友,我想邀请你,好吗?”

“好。”余醉侧头贴贴他的脸,“学费下次再交,我让人送你回去。”

“知道了。”他很自然地仰起头,让余醉帮他把外套拉链拉到顶。

余醉拉着他的手腕往外走,到门口时汪阳正抬脚要踹,看到他俩出来一个白眼翻到后脚跟:“还能出来啊,我当你俩连着呢。”

余醉没理他,让站在楼道口的一个保镖过来,对陈乐酩说:“这个点不好打车,我让他送你回去,到家给我发条消息。”

陈乐酩点点头,跟保镖走了。

“人死了?”余醉望着弟弟离开的背影,话却是对汪阳说的。

汪阳冷笑:“医生说就这一会儿的事,姓李的叔伯兄弟来了,估计是想分一杯羹。”

“不用管,别让他们上楼。”

“要是他们非得闯呢?”

“那就把车从他们脑袋上开过去。”

话音刚落陈乐酩就扭过头来,余醉眉眼间的戾气顿消:“怎么了?”

“你的打火机。”他晃晃手里的东西,刚才点蜡烛时顺手揣口袋里了。

余醉径直朝他走过去,接过打火机,突然一巴掌拍在他肚子上。

陈乐酩身上鼓蓬蓬的面包服登时凹进去一大块,还发出皮球泄气的声音。

他没憋住笑出声:“你都把我拍扁了。”

“心情好点了?”

“……”陈乐酩一愣,原来余醉看出来他很失落,斜眼望天小声嘟囔:“本来也没不好,我也不是很想接、咳……交学费。”

“是吗?”余醉蹲下去帮他把短袜拉上来一点,“我还挺想的。”

起身看着他的眼睛:“挺想接吻的。”

陈乐酩疯掉了。

心脏砰砰撞击胸腔。

走廊里狭窄昏暗,楼下舞池响声震天,他看到余醉站在光影里,那么完美那么性感的脸,对他轻声道:“回去换条长点的裤子,你长个子了。”

-

两辆黑色大G背靠背停在酒吧后巷。

陈乐酩和保镖先下去,坐进车里快要发动时才看到余醉从二楼小门出来。

他下楼时风吹动路灯下的香樟树,斑驳树影洒下来如浮光掠影般在他衣摆上翩翩滑过。

马上要看到脸的时候,陈乐酩把头缩回车里,反手在自己后颈轻轻掐了一下。

没有茧,掌心柔软温热。

和刚才闪过的画面中那只手截然不同。

抬起头看向旁边的后视镜,巴掌大的镜片里闯进余醉的背影。

他越走越远,影子越拖越长。

陈乐酩一眨不眨地盯着,黑漆漆的眼珠,嘴角带着笑意。

余醉坐上和他反方向的车,从灯红酒绿的街区一路风驰电掣开到某家私人医院门口。

这家医院开在郊区,三面环山,剩下那面正对着墓园。

整栋大楼只有一间病房亮着,整个医院也只“服务”那一位病人。

余醉从车上下来时风已经停了,路上躺着一层柳絮般翻飞的雪。

皮鞋踩在雪上留下两道清晰的脚印,他和汪阳走进医院,坐电梯直达三楼。

楼道尽头亮着灯的病房,门口站着两排保镖,见余醉过来,把病房门打开。

强烈的腐臭味霎时冲进鼻腔,仪器的滴滴声混着血腥和恶臭,床上躺着一坨“烂肉”。

余醉抬腿走进去,叫了声“李哥”。

十年前,他在枫岛最落后的县城经营一家地下拳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