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陪着“疼!司渡,疼死了!”……

姜宝梨被医生挡在了门外,又听护士小姐姐安慰,说只是皮外伤,没事的。

阵阵心悸的感觉,稍稍退下去。

刚刚看到他整个手臂都是血,袖子上,衣服上,地上……全都是。

姜宝梨害怕极了。

摸到自己脸上的泪痕,忽然意识到,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了。

哭什么啊。

跟个小孩儿似的,上次被舒欣彤陷害,在ZenithClub被人欺负,她都咬着牙不哭。

可能……就是怕血吧。

她这样想着,用纸巾擦干净脸蛋。

深呼吸,平静下来。

走到处理室门边,透过门缝朝里面偷瞥,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有点担忧,但转念一想,这儿有最顶尖的医护体系,一点儿皮外伤,应该问题不大。

虽然这样自我安慰着,还是很想进去看看他。

干嘛把她关在外面不让进啊。

看来,还是没把她当自己人。

要攻略他,真是……道阻且长。

姜宝梨在走廊里踱着步子,时不时地朝着伤口处理室望一眼,看到有医生端着染了血的纱布棉团盘子走出来。

她连忙迎上去,医生却说:“司先生说他要一个人待会儿,不让打扰。”

“噢,好吧。”

姜宝梨乖乖地坐到了横椅上,目光投向走廊尽头的套房。

一开始,姜宝梨以为司渡折磨过那女人,所以她才这么恨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但回想司渡在房间里的举动,和他叮嘱医生的话……似乎并不像他对

他舅舅那样的冷酷残忍。

姜宝梨看看周围忙忙碌碌的医护人员,想问问清楚,但想到一开始那护工的态度,估计问不出来。

她索性摸出手机,给赵管家去了个电话,开门见山,直说司渡受伤了。

赵管家一听,急忙问她情况。

姜宝梨便说,他们在莫森疗养院。

听到这个名字,赵管家愣了下,讶异地问姜宝梨:“少爷带你去见夫人了?”

“那是司渡的妈妈?”姜宝梨更加惊讶。

她以前是听闻,司渡的父亲死了,母亲疯了。

但她实在没办法把刚刚那个拿着刀要杀他的疯女人,跟他母亲联系在一起。

虽然姜宝梨没有母亲,但她知道,全天下的妈妈,都会爱自己的孩子。

哪怕如邝琳那般泼辣凶狠的女人,在面对沈真真和沈嘉青的时候,也会展现出温柔的舐犊之情。

赵管家担忧地问她:“少爷没事吧?”

“医生说是皮外伤。”

他松了口气,说道:“他都已经快三年没有去看过夫人了,夫人对他的态度一直都……不太好。”

“不太好?”姜宝梨有点忿忿的,“这叫不太好,都拿刀要杀他了。”

赵管家叹了口气。

见他不愿多说,姜宝梨知道追问也没有用,这些豪门世家的秘闻,哪能轻易透露给她一个外人知道。

她挂断了电话,转过身,恰看到司渡沉着脸色,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姜宝梨愣了一下,没多想,快步跟了上去。

他走得很快,出了疗养院的大门,朝着后山的森林走去。

森林没有开辟出路径来,地面崎岖,前一晚下过雨,枯枝落叶四散,烂路溅起泥点子,弄脏了姜宝梨的裙角。

要命的是,她穿着高跟鞋,鞋跟时不时就会陷入湿漉漉的泥地里。

走走停停的,格外艰难。

横七竖八的树枝,刮得她皮肤疼,但顾不上这些。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一个人。

“司渡!”她忍不住喊了一声。

司渡回头睨她一眼,看到她狼狈的身影,皱眉:“跟着我干什么?”

姜宝梨喘着气:“怕你想不开啊。”

闻言,他唇角扯出一抹讥诮:“没这么脆弱。”

“你不脆弱吗?”姜宝梨嗓音轻颤,语气却很硬,“这点事,就把你击垮了?”

这句话,似乎点燃了司渡心里的火线。

他大步走了回来,气势汹汹。

姜宝梨见状,连连后退:“干、干什么?”

他在一棵桦树下,停下脚步,抬头望了望高耸的树干——

“你有没有观察过雏鸟进食。”

姜宝梨不明所以:“什么?”

“我观察过,小时候,我住在南港那边的老宅,监狱一样的铁栏围起来的院子里,有一棵榕树,树上有一窝喜鹊,我每天都会爬上树去,看它们……”

“你还是有童年的。”

司渡面无表情地说:“有一天,我把那只成年喜鹊关进笼子里,然后当着它的面,弄死了它的孩子,一共有三只……”

姜宝梨:“……”

收回刚刚那句话。

这家伙的童年,就是恶魔养成记啊!

“我想看它会不会痛苦,如果动物也有舐犊之情,它看到孩子死在自己面前,会不会流眼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