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第2/3页)
商谦脸色寒了下来,凭借良好的记性扫了一圈,脑子里蹦出了一个人名——孟良。
他在去年过年时的宴会上看到过他,他是孟永春的大儿子。
商谦今年入小学宫的时候,孟良就已经在学宫上了两年学了,他表现得很是殷勤。
今天孟良也来了,但只是客客气气地跟他打了招呼,没有像往日一样贴过来。
商谦在心中记下一笔。
注意到了孟良,他顺势看向了孟晦,孟良的弟弟。
孟晦不经常过来献殷勤,商谦看他还是比较顺眼的,但凡孟晦凑到近处,说的话办的事儿都让人比较舒服。而且孟晦居然能看出来他对孟良的不耐烦,并会在时机合适的时候把他哥哥叫走。
要不是父王警告,在小学宫闹事就要被打板子,他一定会让身边的人把孟良绑起来套麻袋狠狠揍一顿,免得他在身边绕来绕去惹人心烦。
孟良和孟晦哥儿俩关系不好,商谦只需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和姐姐关系好,所以知道真正的同胞亲人该是什么样的相处方式。
孟晦居然也在看他,见到商谦将目光投向他,他眼神移开一瞬,似乎又觉不妥,转过脸来含笑点头。
商谦心里疑窦丛生。
……
孟晦跟自己那傻大憨粗的蠢货哥哥孟良不同。
昨晚,在父亲把他们兄弟俩叫到近前说出那句话的下一秒,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为父听说,你在小学宫的时候对二公子大献殷勤?”
孟良懵懵道:“倒也没有到大献殷勤这种程度吧……”
“糊涂!”父亲斥道,“你父亲我官居左将,在朝堂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放着正事不干,拿着书本不学,反倒妄想走那捷径,捧谁不好去捧二公子?手伸出来!”
孟良稀里糊涂地被打了一顿手板子,不服气,指着孟晦道:“是二弟这么做,我才……”
孟晦确实是故意这么做的,他就是在挑拨,他的人生乐趣就是看大哥干蠢事说蠢话。他开一个头,孟良就争着抢着做,他收手了,孟良还是抢着做。
这话要是孟良没说出来也就罢了,可是他一说出来,父亲这般混迹官场的人将他的小心思看得透透的。
父亲更生气了,抽出皮带抽了孟晦一顿:“我叫你心术不正!我叫你挑拨是非!你也不知道劝着你大哥,就看着他在那丢人现眼,你给我跪走廊里跪半个时辰!”
孟晦歪歪斜斜地起身,在孟良幸灾乐祸的注视下推门跪着去了。
倒不是父亲不想让他跪更久,而是跪久一点他尸体都该冻硬了,外头滴水成冰。
孟晦已经开始习武了,身体硬实,跪了半个时辰愣是屁事没有,他身上被抽出来的伤还隐隐作痛呢,本想休息一天,但是父亲斥骂他想偷懒,他只能又来上学。
躺在床上的时候,孟晦就想——不对劲。
以父亲的人脉,想知道儿子在小学宫里的情况简直易如反掌。孟良又不是第一天对二公子献殷勤,怎么他早不批评,晚不批评,偏偏赶在武王离世的时候批评?
难道是父亲认为大公主和二公子早晚是敌人,大公主迟早要继承王位,觉得儿子应该去奉承大公主?
可是这猜测站不住脚,商谦年少,性情未定,大可不必这么着急。
父亲不像是在恼怒儿子奉承谁,而是在用这种办法让他们与商谦保持距离。
以前不需要保持距离,但是现在需要了。
为什么?
悯公主就算归国,也不能改变她才十二岁的事实。
宿阳那边的事情,孟晦猜不到,不知道公主会何时归国。
万一她回不来呢?万一她没有办法成为武王呢?
她成不了武王……谁会是武王?
孟晦脑子里闪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他又想起父亲很久之前不经意提起过,他曾与忠顺公一同领兵,二人私交甚好。
他无端觉得脖子有点发凉……摸了摸脖颈,心中祈祷父亲别干什么让全族掉脑袋的事儿。
第二天孟晦来到了小学宫。
幸好受的都是皮外伤,除了疼点倒没什么大不了。
大哥长了记性,听从父亲的话,不再过分接近二公子了。
本以为这一天就会这么平淡无奇地过去。
临到下学的时候,他走过学宫的拐角突然被麻袋罩住了头,身后的人力气极大,显然有武学功底,轻而易举地就把他给制住了,还卡住了他的喉咙,不让他说话。
孟晦不住挣扎着,被身后的人提溜到了一个空置的房间里。
麻袋一取,他看见了商谦。
商谦从袖子里抽出随身携带的马鞭子。他心里回想着小书童白天里点拨他的话,觉得他说得可能有点言重了,哪就到了那种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