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让北伯侯监国!

“外臣孟尝,拜见吾王,愿吾王万万年,大商万万年!”

朝歌王廷内,孟尝穿着那身素白金纹的伯侯服,庄重肃穆的参拜着商王帝辛。

帝辛看着王座下恭顺的年轻人,依旧是那副微微带着少许胡茬的模样,只是气血却越发的充沛,站在台下犹如一只人形凶兽。

内敛的神性凝而不发,整个人潜移默化之下似是藏剑于鞘的绝世神剑,只是一眼,就能感受到那种远胜黄飞虎,比拟闻太师的高位威严。

雏鸟终究长成雄鹰,帝辛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依旧是肌肉如虬龙盘身,可是内里气血却亏损良多。

帝辛闭上一双虎目,见着年轻人的朝气蓬勃,心中暗自有些不愉,对自己不愉,对群臣不愉,也对台下人不愉。

可叹自己终究是被酒色所误,竟致使他如此憔悴!

“孟伯侯起身叙话吧!”

帝辛揉了揉眉心,本来大好的心情,突然就急转直下,显得十分的疲惫。

在所有人都未来得及发声的时候,尤浑抢先出列,其模样乖戾,态度凶恶,逮着孟尝就开始怒骂道。

“北伯侯孟尝,你可知罪?”

“哦?我何罪之有?”

正准备出面弹劾的比干,看着尤浑挺身而出,迟疑了一步,又重新退了回来,神色不解的看着站在其身后的子衍、杨任。

子衍身为朝歌城内三教九流的头领,消息最是灵通,强憋着笑意上前对比干解释道。

“丞相别忙着出列,尊贵者不能亲自下场,先交给尤浑这种小人去攀咬一番吧!”

“嗯?尤浑不是平日里最为推崇孟伯侯吗?怎么今日却是反常的主动攻讦?”

“噗哈哈哈!在下听说,昨日正午时分,尤浑特意三十里外相迎孟伯侯,想要主动示好,抱团取暖,解决您给大王提出的难题,却不料孟伯侯听闻尤浑杯酒杀三将的事情后勃然大怒,当街痛殴了一顿尤浑小儿,丞相您仔细看看尤浑的脸上,是不是比往常惨白了许多?那家伙脸上抹着粉呢,估计脸上也没少挨揍!”

比干和杨任闻言,忍不住仔细观察起尤浑,先前注意力全在孟尝身上,倒是没有太过注意其他人,此刻望去,正如子衍所说,尤浑的脸上简直比跳祭舞的巫者还要惨白。

杨任立刻抚须轻笑,双眼眯成了缝,看着孟尝的眼光都柔和了几分。

“哈哈哈,打得好,孟伯侯虽然年轻气盛了一些,可骨子里的正直还是一直都在的,丞相,我早就说过,盛名之下无虚士,北伯侯和西伯侯都是仁义之人,怎么会行悖逆之事。”

听着杨任的轻语,比干不着痕迹的微微叹息。

他不否认二人的仁义,可是杨任毕竟没有站到一定的高度去看待问题。

政治上哪有好人、坏人的区别,个人的道德和诸侯王廷之间的利益关系是截然不同的,怎能因个人喜恶就去判断外服诸侯的威胁因素。

不过,孟尝居然真的敢回朝歌,这一点上倒是让比干有些始料未及,从态度上讲,他也对这个曾经被自己欣赏喜爱的年轻人好上不少。

“那你就得随时注意了,既然孟伯侯不是伪君子,那你可注意尤浑这个真小人,免得小人欺君子,再来一出杯酒杀将,老夫可受不起这样的刺激!”

杨任收起笑意,郑重的点了点头。

想起当日的事情,几人就有些心里郁结,这种正大光明的阳谋,哪里是赐两杯酒那么简单,分明就是名利和荣辱关系。

设身处地的去想,杨任毫不怀疑,当然如果夹在中间的人是自己,估计最终也难逃一死,这种招数只能欺负君子,欺负老实人,反而对费尤一类的小人无用。

此刻尤浑正在高声列数着孟尝的罪过。

“罪其一:为人狂悖,擅自夺取宗主国西线要塞关卡。”

“罪其二:收纳叛将黄飞虎、晁田,目中无商,有谋逆之意。”

“罪其三:逆伐仙神,不敬上苍,致使我大商及四疆年年大雪,民不聊生。”

“罪其四:不恤民力,妄发战争,穷兵黩武。”

“罪其五:不敬宗嗣,只生一子而多病,有社稷不稳之疑。”

“罪其六:听信小人之言,任用道门子弟为吏,不兼听治国之言,坐视妖道做邪法革新,祸国殃民,致使贤才弃于野,良臣不得其位!”

“罪其七:妖言惑众,发布传播《孟语新书》邀买人心,荼毒天下人所思所想。”

“孟伯侯,此七宗罪也,皆是为君为臣之过错,汝自在北疆横行专政,殊不知天下人苦之久矣!你可知罪!!”

“……”

群臣都惊呆了,就连先前不满孟稷势力做大的比干都有些目瞪口呆。

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尤浑生动的给他们展示了一遍,人一旦不要脸,咬起人来会有多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