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谢玉弓明日天一亮, 就要跟随王公贵族们进入猎场狩猎。

虽然此时天际闷雷不断,黑云遮月乃是大雨征兆,但是明日的狩猎依旧未曾取消。

安和帝在经历过了“刺杀”还有火灾之后, 并没有被吓得龟缩回皇宫去。

有心之人诸如鸿雁之流,三言两语明着咒骂刺杀之人狼子野心, 实则在暗中鼓动吹捧安和帝,因此他定然不会也不能被这等鬼祟伎俩吓得到。

安和帝一把年纪被激出了几分血性。

他年轻之时也是个披甲上阵,威震四方的人物, 否则也不会在一众的皇子之中胜出, 成为了皇帝。

他若是当真怕了那些所谓的“宵小之辈”,连每逢金秋的狩猎都要取消龟缩回宫, 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因此安和帝不仅没有回宫, 甚至还打算明天穿着骑装带上侍卫, 亲自去猎场之中射个“头彩”出来。

而到底是皇帝遇刺, 不容小觑, 大理寺的人已经接收了昨夜猎场纵火刺杀一案, 紧锣密鼓地开始调查。

而城防营和禁卫军包括护城卫之中能抽调的所有精锐, 已经全部都在猎场周围警戒,确保安和帝明日狩猎能够万无一失。

而皇后在起火之前正在梳头, 头油被婢女不小心打翻, 沾到了她手上, 火势烧起来的时候,她来得及从营帐之中跑出,却不慎在营帐的门口“引火烧身”。

头油如同火油, 极易燃烧, 一时间扑不灭, 活生生把一双玉手烧成了猪爪子, 忍不得噬心刻骨般的疼痛,于天黑之前,就回宫诊治去了。

谢玉弓得了白榆的“一生一世”的承诺,欢喜得若是生了尾巴都能如螺旋桨那般飞速旋转带他上天。

白榆一番堪称“恐吓”的表白,不光没吓到谢玉弓,还把他美得贴着她蹭个没完,“不经意”地问了好几遍:“你果真爱慕我?”

白榆前两次还耐心承认:“果真。”

但是后面困了想睡觉了,她再怎么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谢玉弓的反应,让她心安魂定。

让她久违地感受到了那种在柔软蓬松的被子里面睡到自然醒,醒了就有美餐的普通人的愉悦。

因此在她昏昏欲睡,谢玉弓又凑到她跟前问问问个没完的时候,白榆忍不住道:“不知道,你好吵!”

白榆仿佛故意刺激谢玉弓似的,被子里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斜着眼看面颊生喜的谢玉弓说:“你怎么不问我被太子抓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和他上床?”

谢玉弓的表情果然一变。

白榆心中一紧,可是她不愿意逃避,也不想让谢玉弓刻意去忽略这个问题。

她会好好解释的。

谁料谢玉弓迅速冷哼一声,嗤道:“太子有能耐碰你?他不是个不举吗?”

白榆:“……啊?”男主角怎么可能不举?

谢玉弓说:“他的侧妃娶了好几年,宠幸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一个孩子都没造出来,保不齐看上去金玉其外,实则是个天阉也说不定呢。”

白榆抿唇无语。

谢玉弓有理有据道:“再者说他长得就一副不行的样子,细胳膊细腿细腰的,比女人还女人,小白脸一个,还端方君子?我看是八成是个不男不女。”

谢玉弓不遗余力地抹黑谢玉山,看着白榆的表情,最后说:“你同我好过,还能觉得他是个男人?”

白榆:“……”故意眨了眨眼睛,没有接话。

她确实觉得谢玉山,就是说吧,嗯,某些地方不太行。

能不能举倒是不知道,他也没举过,但是他身上那么凉,还真保不齐是个肾虚公子。

但是白榆没和谢玉弓一起贬低谢玉山。

谢玉弓见她不吭声,有点急了。

“他敢碰你?!”

白榆看着谢玉弓说:“碰了又如何?我要不要背着贞节牌坊去跳个河以证清白啊,恭亲王。”

谢玉弓的表情狰狞片刻,咬牙道:“若是你自愿倒也罢了,若是他敢强迫,我就去将他割了喂狗!”

白榆的眉梢挑得高高的,谢玉弓总是能让她震惊。

“我自愿的倒也罢了?你不在乎?”这个世界上,还有男子不在乎自己妻子的贞洁吗?

谢玉弓上前紧紧抱住白榆,头埋在她侧颈,委屈地喘息了两声。

咬牙切齿一样说:“你落到他手中,他看似性情温和,实则只是不喜自己动手杀人,总有很多方式让人为他卖命手染血腥。”

“你若不假意迎合,又如何能活命?我……不怪你。”

谢玉弓的声音闷闷的,说完还咬了下白榆的肩膀,发泄了那么一点点的不满。

他到这时,在与白榆真心交付,互许终身之后,才终于表露出了一些属于少年人的性情。

白榆甚至感知到了他有点撒娇的意味,他嗡嗡嘤嘤地贴在白榆的耳边问:“那……我总比他那什么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