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夺宝谋反篇 第九章 江湖霸业(第5/7页)

我回头见他面带微笑,眼底不无揶揄之意,不禁感觉两颊发烫,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了。

他握着我的手,在凉亭里坐下去,笑问我:“容疏狂来历不凡,想不想查个究竟?”

我连忙摇头:“千万别。容疏狂已死,她生前的事,我一概不问。她即便贵为公主,那也与我不相干。”

他笑起来,故意道:“咦,我倒很想去做驸马爷呢。”

我不接他的话茬,直望着他笑,心里细细回味适才听到的,越发觉得高兴,越发笑得欢快。终于,他也忍受不了,露出极端无奈的神情,单手抚额,长叹着调转过头去:“老天,我本来不觉得那些话肉麻,倒给你看得肉麻了……”

我大笑起来。今晚0点出结局,请各位挑刺……

两人静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叹息道:“林老夫人真是厉害啊,人都死了,还要算计别人,连自己儿子的幸福都……”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林少辞临别的一席话,不觉顿住。起初还不觉得什么,继而那番话宛如惊雷般滚滚响过脑海。根据艳少所说,是林千易与林晚词合谋害死了他最心爱的人,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他的妹妹,这件事还牵涉到林家夺取藏宝图的家丑,他既然不能杀了他们为容疏狂报仇,便唯有将这份悲恸深深藏在心里,独自承受。

艳少见我不语,微微蹙眉道:“怎么?”

我老实道:“我在想林少辞。我一直不太了解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冷漠似乎是一种伪装,一旦他卸下面具,就是另一个人。”

艳少不语,半晌,发出一声长叹:“林少辞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倘若他不是御驰山庄的少庄主,也许会是一个浪迹风尘的游侠,或高山流水中的隐士。他天性淡泊不求名利,这个身份对他反而是一种束缚,他的追风剑法讲究一份黏功,是要黏住对方,彼此纠缠不死不休,而不是干净利落的一剑弹开,海晏河清。所以他有太多的事情都放不开,亲情爱情都无法割舍,却又无可奈何,只好醉生梦死……”我有些惊讶:“听起来。你很了解他?”

他一笑:“因为我是一个男人。”

我失笑:“好高深地回答。”

他不语,习惯性的伸手来摸我的头,手到中途又缩了回去,咬牙道:“这究竟是哪个混蛋干的?一会儿我非教训他不可。”

我首次听他骂人,心里觉得好笑,但是又不敢笑:“我怎么知道呢?那时候打得激烈,那一剑就贴着我的脸过来,要不是我够机灵。躲得够快,头就没有了,现在只是没了头发而已……其实头发太长也不太好的,每天要花很多时间梳理,洗起来也很麻烦,剪掉以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话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一记,只好乖乖闭嘴。

这时是下午两三点的样子,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天幕上几缕轻烟似的白云,越发衬得天空瓦蓝纯净,无一丝杂质。杜杜鸟在一片金灿灿地油菜花地里捉虫子。玩得兴致勃勃,到底还是个孩子,昨晚吓得脸色发青,差点儿尿裤子,这会子全都忘了。

我自行李中取出水囊递给艳少。他微微摇头。表示不渴。

终于。官道那头依稀扬起一股灰尘,隐有马蹄声响,少顷。一骑骏马夹带着一路尘烟,飞驰而来。马上的一个白衣少年,身姿清挺,即便在滚滚风尘中亦如山涧清泉,一尘不染。

我恍惚又回到第一次见到风亭榭时的那天,少年白衣俊秀,丰神俊朗,黑曜石般的眸子透出温和的光芒,偶尔泛起羞涩的笑……但,那样一个小谢,永远不会回来了,此刻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他的妹妹风净漓。

她脸上的表情,似乎不愿多看我们一眼,单刀直入道:“楚先生,我冒着欺君地危险,放过了容疏狂,现在轮到你履行承诺了,那批宝藏究竟在哪里?”

艳少长身而起,微笑道:“恐怕还要等上几天。”

风净漓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艳少道:“风姑娘尽管带着你的车队上路,届时,我们在济南碰头,假如不出意外的话,宝藏应该已经到济南了。”

风净漓明眸忽闪,提高嗓音道:“楚先生这是在耍我嘛?你们进入南京城左右不过三天的功夫,宝藏怎么就忽然到济南去了?”

艳少微微一笑:“风姑娘先不要急着动怒。耍你地人是林晚词。她假意将宝藏献给太子,挑拨你派人来杀疏狂。实际上,她已经让蓝子虚将宝藏偷偷运走……”

风净漓的语气仍然很不确定:“是嘛?”

艳少道:“风姑娘,我们来做个假设。倘若你我没有约定,这个时候,你应该在押运宝藏前往京师的路上,而身在南京的我,就会发现宝藏不翼而飞,林晚词必然推得一干二净,她敢这么做,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风姑娘你呢?你将十几箱石头献给皇太子,你猜他会有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