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靳桉视角(第2/3页)

在去医院看望完奶奶,陪奶奶吃完饺子以后,他骑着摩托车寻遍整个南厦市的大街小巷,只是想给心爱的女孩放一场跨年烟花。

温槿在半山别墅里,要想放烟花,只能在离半山别墅一千多米远的广场上燃放。

这么远的距离,要想让女孩看见,必须得买足够多、足够高的烟花。

出门太急手套忘了带,靳桉握着摩托车把手的两只手被风吹得冰冷僵硬。

索性还是买到了合适的烟花。

在最后的时刻,他赶到了广场上。

凭着记忆,他挑选了一个能让女孩从卧室阳台上精准看到烟花的位置,把烟花盒放下,小心翼翼摆放。

手太冷太僵硬的缘故,打火机扣动了两下都没点燃烟花礼盒的引线。

他一边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一边倒计时。

三、二、一。

新年倒计时结束的那一刻,他点燃引线,也拨通了同女孩的视频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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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靳桉开始努力学习。

他查了很多京市的大学的分数线,里面有不少学校只要他拼命学就能考上。

在会所里,温槿手里拿着高考志愿填报手册,无意对他说了句让他去报考警校。

当时他也只是笑笑而过,并无真正放在心上。

因为那时他对自己的人生并无过多的期待,所以对于究竟想要考哪所大学也没有决定好,只是想着要和女孩一起考到京市去。

后来一段时间过得飞快,奶奶病情加重,温槿的父母将她看管得更严,两人就像是只能暗暗在地下碰头的两只小鼹鼠。

不过靳超毅倒是意外安分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酝酿什么更大的坏招。

那时他并未注意到靳超毅的反常,只想着和女孩考入同一所大学,并且在心理医生的建议下试着从女孩的父母入手,让他们逐渐减少对女孩的控制欲。

三月,奶奶去世。

此时正是温槿最后冲刺决赛的时候,所以他并未告诉女孩奶奶去世这一消息。

他并未把靳超毅当作自己父亲,所以奶奶离世,对他来说意味着此间最后一个亲人的离去。

但因为有了女孩的存在,他尚有活下去的希翼。

眼看着决赛来临,黎明的曙光就要照进来的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

这便是命运的无常所在。

一边给予馈囎,一边又给人以当头一棒。

靳超毅。

他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眶被刺激得通红,像是想活生生将人吞吃入腹一般。

不要命了一般,他把一行想要前去绑架女孩的人全部揍翻在地。

直到警察赶来,将他扣押住。

单膝砸在地上,泪水混着血水一同砸下地。

他闭上眼,想起对女孩许下过的承诺,说了句对不起。

这次,恐怕要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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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混乱的夜晚,从派出所出来以后,他面无表情将刀抵在靳超毅的脖子上,最终逼迫着男人同他一起离开了南厦。

他走了。

却将那颗黑色耳钉留在了南厦。

临走前走最后一件事,他回到了同女孩初遇的郊外废弃工厂,把黑色耳钉摘下留在了那里。

有始有终,故事从这里开始,那么也就从这里结束好了。

只是本来想好的,要找机会告诉女孩他们早在这里见过了的想法,可能无法实现了。

那么就让那些往事都留在这里。

摘下黑色耳钉的那一刻,他触碰到自己的脸颊,一片湿润。

他还以为是下雨了。

直到抬头发现没有雨,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眼泪。

喜欢是执着。

爱是放手。

带着靳超毅坐上驶离南厦的火车时,靳桉再次想起了这句话。

回望这将近一年时间里和女孩的相处,他有无数次收回手的瞬间。

但都是女孩主动伸手将他再拉了回来。

从黑暗中,从混沌中。

这次,是他主动松开了手。

火车遥遥驶向远方,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带着靳超毅去哪里,只是想着要离女孩远一点,再远一点,远到靳超毅再没有任何办法能伤害到她的地方。

其间靳超毅有闹过怒过,他只会更加暴戾无情地将男人的反抗压下去。

最后靳超毅终于妥协了。

他们来到陌生的城市,他用仅剩的钱租了一间地下室,和靳超毅住在那里。

两个月浑浑噩噩过去,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方言,陌生的一切。

他找了几份小时工,每天就这样麻木又冷漠地穿梭在大街小巷。

直到五月的时候,他知道那是女孩十八岁的生日到来了。

他想起那个许下的承诺,想起他们约定好,等女孩成年了,就和她在一起。

那些被他刻意压下去的情感再次汹涌冒头。

于是他向老板赊了下个月的工钱,用来买了一张回南厦的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