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吐了(第2/4页)

怀揣着众人的期望,许乘月坐上马车,踏上了前往长安的路。

她们跟那位老宦官一起去,他还带着一队侍卫护送。

在去长安的这一路上,许乘月第一次感受到,除了她之外,另外两个婢女都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她们每天望着前路,看着路边的一草一木,细数着还有几天能到达长安。

眼中的怀念是她这个外来客不能比的,她的故乡不在这里,不在这个时代。

出了洛阳之后又走了大概三四天,距离长安还有一半的路程。晚上在驿站休息之后,他们又重新出发赶路了。

许乘月被马车颠得魂不附体,交通极不便利的坏处她完全体会到了,要是放在前世,从洛阳到长安大概一个半小时的高铁就能到了。

可是现在却得坐马车,既慢又不舒服。尤其是马车的轮子没有橡胶作为缓冲,再加上道路并不像水泥和沥青路那样平坦,一路子的颠簸将许乘月的屁股都快颠成两半了。

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马车内,目光涣散没有焦距,神情放空,头上原本挽好的发髻,也变得松松垮垮。

她想问一下她到底是犯了什么样的罪?让她来受这份苦?

许乘月下定决心,等回到洛阳之后,她一定要学习骑马。再不坐马车受这份罪了。

而且这马车并不像是影视剧里拍那样宽敞,其实非常狭小,两人坐在里面挤挤挨挨的,简直透不过气来。

她们三个人中只有夏荷会驾驶马车,所以她一直坐在外面。她性子活泼,不怕生,时不时与外面的侍卫说笑起来。

让许乘月听了好生羡慕,她也想出去,不想闷在这里面了。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她又不会骑马,只能坐在这里,跟秋露面面相觑。

她看秋露面色也不太好,但她经常做活,不像她一样“好吃懒做”,除了写稿什么都不干,唯一的运动就是在院子里散散步,做一下广播体操,只能说聊胜于无。

一行人缓缓前进,进入一片树林之中。

这个季节所有的草木都变得枯黄,堆积在地上,车轱辘碾压过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声响,树林里很是幽静。

然而就是这份幽静让人心生不安,两旁随行护卫的侍卫提防心起,握住了腰侧别着的佩剑。

这份紧张的气氛感染了马车里坐着的许乘月,她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听到外面侍卫的说话声突然没有了,也变得心中不安起来。

走到山林后面的一段路。

道路一边是缓坡,路旁堆积着许多的树叶,所以看不清后面有什么。

即将走出山林,大家都放松了警惕。

不料突然路边的落叶被踢散,冲出来许多人,他们手里提着生了锈的刀,衣着也是混乱不堪,不修边幅,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上面打满了补丁,像是匪徒。

领头的那个匪贼,打量着前来的一行人,目光扫过大惊失色的老宦官与后面的马车,目光一凝,大声呼喊:“小的们给我冲,拿下他们!”

说罢,他率先举起刀,朝最近的侍卫发起攻击。

侍卫忙拔剑挡刀,与他缠斗起来。

后面的匪徒听到他的呼喊,一起跟他冲了过来。两波人马发生激烈的交锋。

马车上,夏天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一幕,捏紧了手中的缰绳。

马儿焦躁地在原地来回踏步,牵动着马车不断晃悠。

许乘月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她第一次遇到被人打劫的事,内心当然恐慌。

明明她当初和两个婢女从襄州来到洛阳的时候,都没有遇到匪徒,怎么如今却遇到了?

然而她知道恐慌无济于事,并不能够帮助她脱险,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悄悄掀开车窗帘子的一角往外看。

那群匪徒果然心狠手辣,攻击人一点都不留手,然而这群侍卫毕竟出身皇宫,不是靠着祖辈荫蔽强行塞入队伍里的纨绔子弟,他们都是靠着真本事一步步升上去的。

面对匪徒的攻击,他们虽然因为人数比不上他们有些捉襟见肘,但并不是完全招架不住。

只是那些匪徒似乎瞅准了她这个方向,不断往这里冲过来,一些被侍卫挡住,一些却冲破防线。

夏荷吓得赶着马儿掉头要逃,然而这路窄,掉头也比较困难,没等她们成功逃跑,就有匪徒冲了上来。

他跳上马车,一脚踹下阻挡他的夏荷,猛地掀开马车的门帘,看到里面的人时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是两个女子。

然而时间不等人,他准备两个都抓起来,好歹还有点收获,却被其中一个踹了一脚,这一脚好巧不巧,正好踢在他的命根子上。

剧烈的疼痛从那处传来,疼痛与被冒犯的怒火刺激得他咬牙捂着命根子,另一手拿着刀砍人。

裴舟带手下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瞳孔一缩,挽起手中的弓箭,瞄准射向匪徒举刀的手臂,将他的手臂射穿了,那匪徒痛得嘶吼,再无力拿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