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远征之路:第十章 白发孤军(第6/7页)

“元帅,你说我们要离开这儿吗?”“没错,所以准备好把这些酒水打包带走!我还一口没喝呢。”

维托笑着在远处挥了挥手,他轻描淡写地说出了那鼓舞起士气的消息,他会带着他们,带着所有的人离开网道,回归帝国的怀抱。

艾吉奥一下子笑了出来,他在街道上立正向维托的背影敬礼,随后手指在空中俏皮地甩出,“遵命,元帅,这就准备!”

维托继续走在街道上,在他的两边道路上,从各处聚集而来的老兵与他们的孩子,都在向维托敬礼问候,而维托也毫不迟疑地一一转向他们致敬。

他真的是在致敬,向这些困守网道中足足五十多年,始终没有脱下军装,放下武器与作为帝国远征军,纪律与骄傲的战士们致敬。

从街道两侧建筑内推开大步走出的老战士们快步走下门廊,他们一边走,一边扣好自己军装上的扣子后站到屋檐前的街道上,他们举起手臂,目视着从对面走过的维托,“元帅”的称呼络绎不绝的在耳旁响起。

而维托则看着这些男男女女,他们的军装,那海军的蓝色制服已经在无数次的清洗与穿戴后,变成了浅蓝色乃至灰色,破旧的军服上打满着补丁,但他们却从未脱下那军装,这里的男男女女们都依旧正如维托记忆中那样,他是对的,就算这些战士们的面庞已经在沧桑岁月中,布满了皱纹与苍老的样子,但他依旧可以从他们的军服上一眼认出他们。

维托走过了那些用战舰剥离下来残骸所拼接,建造起来的建筑,那些钢铁的房屋以一种非常令人感到滑稽的方式焊接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个某个糟糕的拼图,维托看着那些建筑噗呲笑了出来,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他们都是自己以前的手下,忠实地继承了维托极简实用主义的审美。

但当维托抬头看着那一旁屋顶上,飘扬着的帝皇天鹰旗帜时,那飞舞的金色天鹰旗似乎把那些铁皮建筑变成了最为华美的宫殿,这世间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那网道中的建筑相比了。

维托仰望着那旗帜微笑了出来,他站在那建筑物之前,久久地驻足着,他身后的彼得也抬起头微笑着看向那飘扬的旗帜,几十年来从未在网道中落下的飘扬旌旗。

“元帅?”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一边传来,维托听着那声音愣了一下后微微撇过头去,他看见了那从身后另一座飘扬着帝国旗帜的木制建筑中走来的老人,他已经很老了,很老很老了,岁月让他直不起腰了。

老人穿着一身宣讲者的白色长袍,他拄着拐杖,在一名同样穿着长袍,年轻的宣讲者搀扶下才能走出来,老人佝偻着身躯,走得艰难又卖力,他以尽可能快的步伐走了过来,拄着拐杖就仿佛是一名修士,要去奔赴一场迟到了太久的礼拜会。

维托立刻转过身,他大步迎了上去来到老人面前一下子单膝跪了下来,他扶住了面前的老人,从动力甲宽大的脖颈圈上看着老人苍老的面孔,他的脸,已经布满了皱纹,几乎象是一张被挤压过无数的羊皮纸,“维尔图斯?是你吗?”

“是我,元帅,是我,我太老了对吗?老到,你都不认识了。”维尔图斯抬起自己枯瘦如柴的手摸向维托的脸,就好像是要确定,他面前的人不是一场幻觉似的。

维托跪在地上,任由他满是皱纹的干枯双手抚摸自己的脸庞,老人的眼中泛起了泪花,他扔掉了拐杖双手抚在维托的脸上,“真的是你,维托,你来了,我吊着一口气终于把你盼来了。”

“是我,老朋友,我来了,让你久等了。”维托也呜咽着说,他摁着维尔图斯的肩膀,他还记得自己最早认识维尔图斯的时候,那还是在泰拉统一战争时期,他是维托许多可以被称为真正老朋友的人之一。

不,也是最后一个,维托认识维尔图斯时,他还很年轻,他记得当时他年轻与激情的面庞,他誓言要向全银河宣讲帝国真理,直到自己生命的末尾,他做到了,他无愧于自己的誓言。

“我为我们守住了帝国真理的火种,你和帝皇的意志,我们的梦想我守住了,现在我终于可以把那火种交还给你了。”

“维尔图斯,别这么说,你。”“我快死了,维托,我是舰上最后一名宣讲者,让我把那帝国真理的种子还给你,让我尽最后的职责吧。”

维托看着面前已经宛如风中残烛,即将燃烧殆尽的老人,他的眼中依旧闪烁着最后的火光,维托抬起头看向了维尔图斯身后的那座建筑,那座木制的漂亮建筑上,刷着油漆与挂着美丽的鲜花装饰品。

在那大门口处围着好些更年轻的孩子,他们似乎是彼得他们的孙辈,是他们孩子的孩子们,他们围在门口,在那摆放着无数课桌与书本的教室门口,看着维托与维尔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