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仇恨(第2/3页)

喻永朝感受到自己的肩胛传来的阵痛,并未作出任何反应。

只是肩胛处的疼还不够,内府处的疼痛才是最要命的。

于是他睁开眼。

面前的景恒以及他的一众老朋友穿着玉昆宗的白袍,显得仙风道骨、气度不凡。他们高居临下,用一种极为熟悉的目光审判着他的“罪过”。

于是他扯开一抹笑:“老东西们。”

万万没想到他还有能再见到他们的一天。

虽然这些年心性变了些,刺骨的仇恨可不是能随着时间就流逝和湮灭掉的。

从他没有抵抗地喝下婆婆递来的那碗汤那刻起,到再睁开眼睛看到那些熟悉的人,喻永朝知道,他被人类出卖了。

内府处传来钻心的疼痛感。

而此时,玉昆宗的长老们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人魔杂种,居然修炼了玉昆的心法,面对长辈还出言不逊。

一介杂种,哪里来的狂妄的本钱。

徐白冷眼看着喻永朝,冷冷地一挥手:“你可叫我们好找。”

他追寻到那叛徒的踪迹,等赶到村子时却让那叛徒跑了。好在他还留下个小杂种。只是这杂种到底是随了他,跟个泥鳅一般,很是会躲藏,怎么抓也抓不住。

好在最后在山脚下的村落找到了。

徐白在心里轻哼了一声。身为杂种还想要融入人群,还是太年轻,只需要吓一吓什么都不懂的凡人,三言两语间就能将他供出来。

而此时随着徐白挥出手的动作,三道水柱从他身前挥出,径直打到喻永朝的身上。

水柱扑了他满身,从头到脚。发丝被打湿,不断地往下滴着水珠,而肩胛处的铁链沾了水,一滴一滴渗入骨肉之中。至于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在这刺骨的寒风中格外冰人。

玉昆宗的长老们有灵气护体。

而他被锁链贯穿,使不出任何力量,内府处被生剜的疼痛一阵阵向他袭来,额上的汗珠与水迹混合在一起。

景恒瞥了一眼桌上挖出来的灵根,心生了一瞬的羡艳,这杂种的修为进步如此神速,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筑了基,灵根还是极为独特的天灵根,假以时日定会是个修炼的天才。

只可惜这么好的灵根生在了个杂种的身上。

他心中嗤笑,将怨气撒在了喻永朝身上,又一挥手,一道水珠朝着喻永朝飞去,泼了个满身凉。

而喻永朝被接连泼了两次水,却仍是毫不在意地一笑。

在窗外的白芨看见师兄露出这抹笑容,更加确定了面前的少年是自己现在的大师兄。

只是她仍焦急地转着圈圈。

喻陵呢!你门下大弟子已经被玉昆这群老东西们欺负成这样了!如今你人呢!

……不会还在种地吧?

“现在可以说了吧,宁蔚舟和喻霜柳去了哪里?”

景恒扬起手,目光锐利地盯着负伤垂着头的少年。

虽然现在他们都很想清理门户,让这个晦气的杂种消失于修真界,但在此之前,问出宁蔚舟和喻霜柳的去向才是重中之重。

若不是因为要审讯,恐怕在晋王城的一个照面,面前的这个杂种就已经消失在天地间了。

仙门弟子与魔修结合诞下的杂种,不应存活于世。

玉昆宗的一众长老此时正等着喻永朝回话,哪曾想,话没听到,却听到了一声轻笑。

那本垂着头的少年抬起头,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我说了的话你们会放了我吗?”

他态度散漫,似乎对他而言说出父母的去处如同无关紧要。

旁边的一个长老充当起来唱红脸的角色,和蔼地朝着喻永朝笑了笑:“当然,只要你说出宁蔚舟和喻霜柳现在在哪里,我们便不再拘着你了。”

他们几个心下都有数。

随便立誓若是做不到自会产生心魔,而长老敢答应的这么肯定的原因是,不会再拘着你了,是因为那时候已经不会存活于世了。

看着这几人依旧在等着自己的答案,喻永朝觉得很没劲,转眼看向窗外,随口说着:“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窗外有只白色的灵鸟在蹦蹦跶跶,歪着头好奇地盯着屋里。

喻永朝低下头扫了一眼贯穿着自己的铁链,笑意弥漫。

等了半天答案的景恒听到喻永朝没能说出他们想要的答案,竟生生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碎片散了一地。

他压着声音,一个呼吸之间就瞬移到了喻永朝面前,满目怒火:“你竟然耍我??”

景恒的手已经掐上了喻永朝的脖子,似乎只要一用力,那脆弱的脖颈就会被轻而易举的扭断。

“景长老,息怒。”徐白冷眼看着一切,品了口茶,劝阻道。

只是还没问出那叛徒的下落。景恒压着心中的怒气,掐着脖子的手用力又放松。

“再给你点时间好好想想。”景恒厌恶地盯着眼前的少年,给自己施了个净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