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第10/11页)

可是说不出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脸不断放大,再放大,然后那把锋利的刀刺穿她的心脏。

就像是无数次在噩梦中感受过的那种钝痛感。

“唔!”许清竹忽地睁开眼,望着天花板。

眼泪和汗一起流下来。

又是一个不同的场景。

可这次她却躺在自己身侧。

许清竹看向身侧的梁适,对方正睡得熟。

刚才被刀刺伤的地方还在阵痛,她根本不敢再给对方机会,于是从枕头下摸出了那把水果刀。

锋利的刀刃对准了梁适的腺体,眼泪却不听话地掉在了梁适脸上。

那一瞬间,梁适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许清竹披头散发地坐在她身侧,双手握刀,刀刃对准了她的腺体,眼睛通红。

她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梁适错愕地喊她:“老婆。”

许清竹有一瞬间的晃神,手中的刀刃只轻轻划过了梁适的后颈。

梁适又一次喊她:“宝宝……”

许清竹张了张嘴,却还是说不出话来,可是眼泪却不停掉。

她忽地把刀刃对准了自己。

在她把刀刃扎到自己腹部之时,梁适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老婆,把刀给我。”梁适不敢放松手上力气,也还是低声哄她。

许清竹木讷地看向她,眼神茫然。

她问:“你不杀我吗?”

梁适一时哑然,摇头苦笑,“我爱你的啊,怎么会杀你?”

“可你不是想杀了我吗?”许清竹问。

“不会的。”梁适温声,顺带把她手上的刀拿过来。

刀尖上有血迹,是梁适后颈上的血。

但只有一点点。

许清竹皱着眉,神色痛苦,“那要杀我的人是谁啊?”

梁适抿唇,不知该说什么好,片刻后只能回答:“是你的梦,是假的,没有人要杀你。”

她拿到了许清竹手里的刀,把刀一扔,和地板相击发出“铛”的一声。

在黑暗和寂静中格外渗人。

许清竹依旧迷茫地看向她:“那你是谁?”

“我是梁适。”梁适说。

许清竹咬了咬下唇,看向她,而后恍然道:“是我爱的梁适啊。”

梁适点头,眼中含泪:“嗯,是你爱的。”

“那你爱我吗?”许清竹问。

梁适眼泪倏地掉下来,“爱啊。”

许清竹扑到她怀里,亲亲她的喉咙,“姐姐,不要哭好不好?”

许清竹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这里好疼啊。”

梁适抱住她。

良久,许清竹在她怀里睡熟。

刚才的许清竹好像只是梁适做的一个梦。

可梁适看着安静躺在地上,还在反光的刀知道——那不是梦。

是世界运行法则在修正过程中落到许清竹身上的影响。

目前看来,她和陆佳宜都没什么事儿。

所以这个大事件改变的伤害都让许清竹一个人承受了。

还不知道要承受多久才能平衡掉这个大事件的改变。

所以……好像……只能顺应剧情线。

梁适睡意全无。

等许清竹睡着以后,梁适躺在那儿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手机里有律师刚拟好不久的离婚协议书,她去另一个房间拿打印机把文件打印出来。

打印机咯哒咯哒出纸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也显得格外突兀。

梁适一条条看过那些条款,她是什么都没要的,选择净身出户。

哪怕没什么资产,却也给许清竹分了一半。

梁适按动着手里的圆珠笔,不断地按。

最终还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月光折射进室内,洒下一地银辉。

那把刚刚落在她腺体上的刀刃上还有她的血迹。

她收好刀,又从衣柜里拿出她的行李箱,把一些需要用的收进去,然后在遥远天际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她蹑手蹑脚进房间看了看许清竹。

许清竹还在熟睡,很明显没有再做噩梦。

梁适在她脸侧亲了亲,然后拉紧窗帘,关上门。

拉着行李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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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许清竹近些日子里难得的好梦。

她梦到跟梁适举办婚礼,当初那场婚礼办得简陋又潦草,而且是那个人。

许清竹也算怀着愿景嫁给她。

可后来发现她并不是自己想嫁的那个。

不过昨晚她梦到自己和梁适在山间别墅办了婚礼,还把捧花扔给了林洛希。

因为林洛希怀孕了。

是有些扯,但是个美梦。

许清竹醒来后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半。

她昨晚又喝多了,记忆好像停在了跟梁适坐在沙发上接吻的时候。

之后的任凭她再怎么回忆也回忆不起来。

她摸了一把身侧,已经冷了。

好似没躺过人一样。

有了充足睡眠的她精神状态都比往日要好,掀开被子起床,看到了床头的蜂蜜水,虽然有些凉了,她还是捧起来喝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