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酒醉 对身世的执念如蠹虫般蚕食着他(第2/2页)

可即便有再高的地位与权势,在沈重樾眼中亦是无物,不明身世的他只觉自己像无根的浮萍,飘飘摇摇,没有归处。

沈重樾大手一扫,开了第四坛酒,饮下一半,愈发昏沉迷糊起来,他以手支额,眸光一瞥,便见袖口露出红色的一角。

取出一看,正是那日在破庙的姑娘留下的平安符。沈重樾用指腹摩挲着右下角的几片竹叶,那股熟悉的感觉复又升起,他拼命回想,却是头疼欲裂。

沈重樾捂着额头,俊朗的眉眼拧在一块儿,抄起酒壶又猛灌了几口,少顷,终是酒意上头,醉伏在桌面上。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和手上平安符的竹叶刺绣极其相像的花纹,在他眼前跳跃闪烁,伴随着年轻女子柔和的声音。

“娘亲手绣的平安符啊,定能保佑我们阿淮平平安安……”

画面一转,一碗和今日饭桌上一般无二的汤却被装在粗瓷碗中,搁在了简陋的木桌之上。

孩子清脆的声儿响起,“娘,你这是煮了什么好吃的,是不是故意藏着不给阿淮,阿淮也想尝。”

一只小手舀了汤送进嘴里,随即便听他呀了一声,“好辣啊。”

周围传来男子爽朗的笑,“傻小子,那是你娘的药……”

画面再次隐去,意识在现实和混沌之间拉扯,越来越来的场景如雪片般扑面而来,真实却又遥远。

不知过了多久,沈重樾幽幽地睁开眼,眸底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