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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史曾经这样说过。

“比起对方的性格或容貌,更先感受到的是气场,是那个人周围的气场。我相信有这种动物性的东西存在。”

诗史就有这种动物性,透想。他能感受到诗史身上的力量和生机,这常常让他困惑。

耕二开始说“桥本”的事。这个名字最近经常听到,据说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那家伙真是个异类,去了我那儿就只关心电视。说给他介绍女朋友,他也一点兴趣都没有。”

耕二似乎对那个桥本很有好感。

“十九岁了还对女人不感兴趣,算是很异常吧?”

两人把点的菜差不多都吃光了。

“像你这样对女人兴趣浓厚,也属异常之列吧。”

他们犹豫着要不要再点碗乌冬面。

“哼哼。”耕二冷笑着,“十七岁就沉醉于爱欲的家伙,可没有资格说我。”

或许确实像耕二说的那样。透沉默不语。

“真想见见你的诗史小姐。”

“诗史”这个名字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感觉好像和自己全然无关。和他认识的那个诗史似乎也没有一点关系。

“找时间吧。”

透简短地说完,叫来服务员,准备加碗乌冬面。

“我也来一份。”耕二说。

然后,两个人默默吃着乌冬面。

外面寒风凛冽。街头四处闪烁着霓虹灯,但仍然可以看见星星。透和耕二没有换一家继续喝的习惯。和旁人在一起,自然会接着再喝,但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却从不续摊。

“年底前再见面吧。”耕二说。

“好啊。”

透说的“好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但耕二却不太满意,大声说道:

“好冷漠啊。一个月总得见一次吧。”

透苦笑着说:

“可你不是挺忙的嘛,要打工什么的。”

从上高中起,耕二就一直忙忙碌碌的。

“是忙啊。”耕二充满自信地说,“可是我会挤出时间。我会给重要的事情挤出时间。”

耕二爽快的说话方式让透觉得很幸福。

“反正我很闲,”走进人群中,透说,“什么时候都行。明天就行。”

街上人头攒动,下班回家的人和高中生不断涌来,仿佛无休无止。透喜欢涩谷的街区,他觉得涩谷更让人放松。诗史则喜欢青山。

“太极端了吧。明天不行,抽不出时间。”

“我就知道。”

夜风带着微微的甜意,温柔地沁入肺腑。

到家已经九点半了,母亲还没回来。透喝了杯水,冲了个澡。

要不要给诗史打个电话呢。现在可以随时和她通话了。她是用手机,不会由别人接听,如果不方便,她会直接关机。

不方便的时候,她是在谈生意,在睡觉,还是和她丈夫在一起?

诗史和她丈夫每晚都要小酌一杯。

“两个人都要工作,很少能抽出时间在一起。”

诗史是这样解释的。

“吃饭基本上是各吃各的。我不喜欢做饭。”

透想起曾去过几次的诗史的公寓。那儿的客厅里摆着小小的观音像。

“很美吧?”

在诗史精心布置的灯光下,观音像伸展着四条华丽的手臂,透出宁静的深褐色光芒。她说,间接光源投射出的光线更静谧。

他们会在那个房间喝酒吗?会喝诗史喜欢的伏特加,顺便聊聊一天中发生的事吗?会放音乐吗?诗史喜欢比利·乔。

透决定还是上床睡觉。电话可以明天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