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眉间(第8/9页)

我想我被他宠坏了。

八月底,快要开学,他就要走了,我很舍不得。不知不觉,日久生情,他已经在我心里由一颗种子长成参天大树,如果再这样下去,开花结果,亦为时不远。

晚上红肿着眼睛回来。他问我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我闷闷地说公司的人太可恶,新手不懂,可以提点,何必冷嘲热讽,真不想做下去了。他抱住我,轻轻吻我,直到我情绪松缓下来。

他起身离开,我却抓着他上衣下摆不放,手心直冒汗。他已经买好回北京的火车票,世事难料,他这一走,或许我们终将就此擦肩而过。我主动吻他,解开他衬衫扣子。他近来比较多穿衬衫了,看起来成熟许多,像个社会精英,是那样的英俊,浑身散发男性魅力。

他按住我的手,有点懊恼说:“夕夕,别捣乱。”我知道我手伸向他胸口那刹那,他已经有反应了。年轻的身体经不起挑逗。我撩了撩额前垂下来的头发,嗔道:“我没有捣乱。”我是认真的。

想必他忍了很久,很快房间里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我闭紧双眼,愿意将自己交到他手中,任他调教。他手在我身上游移,每个部位都不放过,在大腿内侧轻轻揉捏。我努力配合,蜷缩起上身,虽然有点害怕,但是没有抗拒。

他就一直这样,并没有做出进一步举动。直到他起身往浴室走去,我愕然,撑着爬起来,裙子都褪到腰上了,有点伤心,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却见他满脸通红,青筋突起,显然以最大的意志克制着。我来不及说话,只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他擦着水进来,我问刚才为什么不要,还开玩笑说自己还是处女呢,我抛开矜持骄傲,下定决心,却半途而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敲了下我额头,没有回答,只让我赶快睡觉。

他后来说他当时在欲望和理智中间拔河,差点就崩溃了,后来想来日方长,不必急在一时,终于还是忍住了。

第二天我跟雨葭抱怨这事,嘀咕:“他是不是对我的身体不感兴趣?”不然美色当前,居然忍得住,有什么好说的,完全打击我。雨葭沉吟了一会儿,说:“要么他不是男人,要么就是一个极品男。”

这话说的奇怪,我文绉绉说:“愿闻其详。”她分析:“第一种情况就不用分析了,这方面不行,当然不是男人;第二种情况就值得玩味了,箭在弦上,他还能忍住不发,除了太在乎你之外,没有第二种解释,这种男人,世间少有,不是极品男是什么?”

我傻笑,才明白过来,许久说不出话来。能得到他这样的感情,便是粉身碎骨亦在乎不惜。“十个男人七个呆,八个傻,九个坏,还有一个人人爱,姐妹们跳出来,就算甜言蜜语把他骗过来,好好爱不再让他离开。”这样的男人,万里挑一,我决定好好爱他,不再让他离开。

我跟他一起回北京。

工作又茫然无绪,我十分烦恼。他说:“你可以再考研究生。”我说:“其实我不是念书的料。”他笑:“你就是在找借口,你若真想做一件事,有什么做不到的?”他倒了解我。我很散漫,许多事情不在乎,但是一旦认定了,便不再更改,也不退缩。他就是一个活色生香的例子。

但是我还是不想回学校,总想要去流浪,跋山涉水,留下自己的脚印。或许我体内有不羁的灵魂也说不定,或许我太年轻。

他看着我,认真说:“夕夕,再给我两年时间,以后我带你一起旅行。两年,两年就够了。”他在害怕,所以恳求我留下来。

我为难,但是至少分得清轻重。有些梦想可以推迟,但是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回来。我打电话回家,决定再考一年研究生。父亲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听得出来很高兴,问我有没有把握。我说考本校的研究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母亲也很高兴,让我赶紧回家。我说留在学校复习。他们上北京来看我,带了整整一箱子我爱吃的特产。

我突然觉得这个决定实在是不错,既讨父母欢心,又赢得他的心,自己也就高兴起来。书到用时方恨少,念书似乎没什么不好。

他问我准备考谁的研究生。我想了想说:“廖教授很好。”跟在她身边,可以学到许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她是一个如此有风度、有智慧、有涵养的教授。这是我愿意继续念书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我不会当真因为谁而完全忽略自己的意见。

我对雨葭抱怨:“平白无故比你低了一届,真是气愤。”雨葭笑,“或许这是辛如切的计谋也说不定,这样他就只比你低一届。”她一直说辛如切是一个“腹黑型”的人。

我认真想了想,很有可能,他曾经埋怨:“你跟我同年,为什么比我高两届?不顾男朋友,一个劲地念书,有你这样的女朋友吗?”虽是玩笑话,却可以看出他不是不介意的。他一直有大男子主义倾向,虽然表面看起来是个小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