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6/46页)

问猴

一县官谒见大宪。谈毕公事,大宪闲谈问曰:“闻得贵县出猴子,不知都有多大?”答曰:“大的有大人那么大。”既而觉其失言,乃惶悚欠身而复言曰:“小的有卑职那么大。”

削尖

有一姑娘已许人家,尚未出嫁。母亲溺爱,不能教之以正。遂与人私,只瞒母亲一人,嫂嫂颇知其事。这日婆家通信要娶,姑娘害怕,商之于嫂。嫂曰:“无妨,我当初亦是如此,临时我自有妙法。”吉期已到,嫂子暗将印色盒子交与姑娘,到临时,将盒内之红抹之。姑娘遵嘱,如法备用。母亲知姑爷胖大,姑娘瘦弱,恐难招架,亲身送至婆家。是夜姑娘暗将印红抹上,不想抹太多了。事毕,姑爷只觉身上粘滞难堪,不知何物。候至天明,到后院解衣一看,大惊,赶紧用小刀刮洗。丈母见姑娘房门一开,即进房查看。见女儿下身满褥通红,说:“可不好了,我女儿被姑爷弄大发了。”连忙寻找姑爷。寻至后院,见姑爷背着身子,不知所作何事。进前一看,大怒说:“好一个没良心人!你把我的女儿弄成那个样子,你还不解恨,你还在这里削尖儿呢。”

验封

一捕役名张仁,其妻爱偷人。张仁要出远差,甚不放心,用封条将妇人阴户封好,上写“张仁封”三字。张仁走后,妻仍偷人。将封皮扯去半边,只剩“长二寸”三字。张仁回家一验,原封短了一半。大打之下,说:“我走后偷人,情尚可恕。你不该另写‘长二寸’三字,贴在上面。明明嫌我之短,喜人之长,岂不该打。”

怕雷

有一乡下老来芦沟桥卖货,被税局官人捉住,要罚漏税。乡下老害怕,问曰:“你老怎样罚法?”官人与他玩笑说:“我们要玩玩。”乡下老不肯,官人说:“你不教玩,要天打雷劈的。”乡下老最怕雷,说:“任凭你老。”官人将乡下老带至桥下,刚要动手,只听桥上车声震动,乡下老害怕,促之曰:“你老快玩罢,雷来了。”

恍惚

一人错穿靴子,一只底儿厚,一只底儿薄。走路一脚高,一脚低,甚不合适。其人诧异曰:“我今日的腿,因何一长一短?想是道路不平之故。”或告之曰:“足下想是穿错了靴子。”忙令人回家去取。家人去了良久,空手而回,谓主人曰:“不必换了,家里那两只也是一厚一薄。”

量小

甲乙两人不能饮酒,恐人劝其饮酒,遂起一号,以状其极不能饮:一称“呡端公”,一称“闻让公”。甲谓乙曰:“我昨日与人同席,人家吃酒我醉了。”乙曰:“为何?”答曰:“被人熏醉了。”乙曰:“我昨日吃馒头吃醉了。”甲曰:“馒头如何吃得醉?”乙曰:“馒头内有酒糟。”甲曰:“我见了和尚就醉了。”乙曰:“见和尚如何醉?”甲曰:“和尚是吃馒头的。”乙曰:“我见尼姑就醉了。”甲曰:“见尼姑如何醉?”乙曰:“和尚不是尼姑养的吗?”

借马

一富翁不通文。有借马者,致信于富翁云:“偶欲他出,祈假骏足一乘。”翁大怒曰:“我就是两只脚,如何借得人?我的朋友最多,都要借起来,还要把我大解八块呢。”友在旁解曰:“所谓骏足者,马足也。”翁益怒曰:“我的足是马足,他的腿是驴腿,他的头是狗头呢。”友大笑而去。

警嫖

一嫖客携千金来嫖。妓贪其财,百般贴恋,曲尽绸缪。不臆芳心未艾,私囊已空,犹自依依不舍。鸨儿骂妓曰:“我家全靠你这一棵摇钱树,你恋此无益之客,使他客不能进门。老娘岂喝风所能度日耶?速遣之,毋自贻戚也。”妓以鸨儿之言告之。嫖客曰:“我与你如此恩爱,岂能骤舍?我如今这般褴褛,有家难归。”妓曰:“这有何难?现在我家更夫辞工,你且暂权此席。既在我家,相见甚易。”嫖客曰:“打更乃在外之事,何能入内?”妓曰:“梆子早晚一领一交,借此可以相见。”嫖客从之。自此日间捞毛,夜晚击柝。此亦喜嫖者之下场头也。一日有富翁来嫖,见妓貌美,出重资,不许再接他客。与妓正在情趣绸缪之际,忽见一褴褛之人,手执木梆,入妓房私语。商大怒,叱之曰:“何物狼狈,胆敢至此?”嫖客弃梆而逃,富商指梆子大骂不休。妓在旁问曰:“梆子是无知之物,骂他何故?”富商曰:“我岂但骂他,将来我还要打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