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1/35页)

英格拉姆曾经暗杀了四个男人和两个女人,除了一人外全部是军队上的人(这一人是他暗杀的科学家的丈夫)。这些人都离芝加哥很远,而且大部分被害者都像是因为自然原因而导致的死亡。只有一例,他强奸了被害者,并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将她的尸体大卸八块,是上边命令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使这起死亡事件看起来像是曾经发生的系列连环杀人案之一。

对于杀死的那些人他毫无悔恨,他把他们当作是被自己送往地狱的危险罪人。他尤其喜欢残害尸体,满足于其中的刺激,他一直希望伊齐基尔能为他带来下一个这样杀人的任务。

三年前,英格拉姆接受了插件植入手术。他的亡命徒同事们本不应该同意他的做法,当然他也不赞成他们通常的享乐主义做法。除了表演杀人外,他只在接驳礼拜堂使用他的接驳插件;对于他来说,前者也属于一种宗教体验。

他杀掉的其中一人是名不当班的机械师,像坎迪一样的稳定剂。这让朱利安对以前的一些人充满了疑问,包括曾经强奸了阿莉并把她抛在那里等死的那伙人,也许他们都是亡命徒。还有那个在便利店外面拿着刀子的亡命徒。他们究竟只是疯了呢,还是部分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行动?或者两者皆有?

第二天早晨,我与那个杂种接驳了一个小时,其中的五十九分钟似乎都漫长得让人难以忍受。他的行为让斯科维勒看起来就像是个唱诗班的小男孩。

我必须出去散散心了。阿米莉亚和我找到游泳衣后,骑着车子去了海滩。在男士更衣间里,两个男人用一种奇怪的敌视眼神盯着我。我想可能是这里少有黑人出现的缘故,或者也许只是这里少有骑车子的人。

我们没游多长时间;海水的盐分太浓了,带着一种油腻的金属味道,还出奇地冷。不知什么原因,这海水闻起来就像是腌火腿的味道。我们艰难地走上岸,擦干身上的水,浑身哆嗦着在这片古怪的海滩上散了一会儿步。

一眼就可以看出海滩上的白沙不是天然的。我们实际上是踩在由某种深棕色的玻璃构成的凹坑表面上。沙子太易碎了,踩在脚下发出吱吱的响声。

这里与我们曾经度过假的得克萨斯州帕德里岛和马塔哥达岛的海滩相比,显得相当奇怪:没有海鸟,没有贝壳,也没有螃蟹;只是一个巨大的圆形人造物,里面填满了碱水。阿米莉亚称它是由一个头脑简单的上帝创造出来的湖泊。

“我知道上帝在哪里能找到数千个追随者了。”我说。

“我梦到他了,”她说,“我梦见他抓住了我,就像你跟我说过的那个人一样。”

我犹豫了一下,“你想讨论这件事吗?”他把受害人从肚脐一直切到子宫,然后在切断她的喉咙之后,作为点缀,又穿过中腹部划了一个十字交叉。

她甩了甩手,“如果这世界像他所泄露的那样,那么现实比梦境还要可怕。”

“是的。”我们曾经讨论过他们这种人只有几个的可能性,也许世界上只有这四个欺世的阴谋者。但是,似乎他可以利用到极为丰富的资源——信息、金钱、定量信用点数,以及像AK101这样的小玩意儿。马蒂准备今天早晨和他的将军谈一谈。

“他们的情况和我们正相反,这很恐怖。我们可以查到并审问一千名他们的同党,却绝不可能发现任何人牵连进实际的计划中。但是,如果他们与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接驳的话,他们就会知道所有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必须得赶快行动了。”

“行动,句号。一旦他们追踪他或者杰弗森来到这里,我们就死定了。”她停下了脚步,“我们在这里坐会儿吧。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上几分钟。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她盘起双腿,摆出了一副在莲花里打坐的姿势。我顾不上什么优雅的仪态,随便坐了下去。我们彼此拉着手,静静地看着早晨阴沉的死水上蒸腾的薄雾。

马蒂向他的那位将军报告了英格拉姆所泄露的关于上帝之锤组织的情况。将军说这事听起来很荒唐,但他会进行一些谨慎的调查。

那位将军同时还为他们找到了两辆退役的汽车,当天下午就送到了他们手中:一辆重型全封闭式卡车和一辆学校巴士。他们把引人注目的军绿色车身喷成了教会惯用的粉蓝色,并在每辆车上都写上“圣巴托罗缪修道院”。

移动纳米炉可不是件轻松的事。很早以前将它运到这里的那些人,是用了两辆重型台车、一个斜坡和一个绞盘才将它挪到地下室里的。他们临时利用机器如法炮制,将它托起来放在台车上面,然后他们将三扇门拓宽,设法把它弄进了车库,这一天把他们搞得筋疲力尽。然后到了晚上,他们偷偷摸摸地把它运出来,用绞盘把它吊进了封闭卡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