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11/35页)
“所以你以不变应万变。”
门德兹笑了起来,“彼此彼此。我得承认我也是个精神病专家。”
“但你不在美国医学协会资料库中。”
“现在已经不是了。”
“牧师和精神病专家是个古怪的组合。我估计天主教堂里也不会有你的任何记录。”
“那更由不得我。你如果不去查证就是最好的合作了。”
“如果你不杀掉我或者把我投入地牢的话,我是没有任何理由与你合作的。”
“投入地牢太费事了。”门德兹说,“朱利安,你以前与他接驳过。你认为他怎么样?”
我记起了从那段接驳中感觉到的他的思想,“他非常珍视医生与病人之间的保密性。”
“谢谢你。”
“因此,如果你离开这个房间,他和我就可以像病人与医生一样交谈一下。但是肯定有条件。”
“确实如此。”门德兹说,他也想到了这条计策,“一笔你可能不愿意做的交易。”
“什么交易?”
“脑部手术。”门德兹说。
“我们可以告诉你我们在此的目的,”我说,“但是为了不让别人通过你获悉此事,我们必须这样做。”
“记忆擦除。”杰弗森说。
“那还不够,”门德兹说,“我们不光得抹掉这段旅途的记忆以及与之关联的一切事情,还要抹掉你治疗朱利安和他的熟人的记忆。这个范围太广了。”
“我们必须做的是,”我说,“取出你的接驳插件,销毁所有的神经链接。你愿意为了知道一个秘密而永远放弃这些吗?”
“接驳插件对于我的职业至关重要,”他说,“而且我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如果没有它我会感到不完整。如果是为了得到整个宇宙的秘密,也许我愿意放弃,但绝不会为了圣巴托罗缪修道院的一个秘密这么做。”
有人敲门,门德兹说了声“请进”。敲门的是马克·罗贝尔,他的胸前托着一个写字夹板。
“我能跟你说句话吗,门德兹神父?”
门德兹离开后,杰弗森朝我靠了过来,“你是自愿来这里的吗?”他说,“没有人强迫你?”
“没有。”
“想到过自杀吗?”
“在我脑子里压根儿没有自杀的念头。”自杀的可能性仍隐藏在我的脑子中,但是我想看看最后的结果。如果这个宇宙不再存在,不管怎么说,我也就不存在了。
我怀疑这可能是那些听任自杀的想法在头脑中发展的人应有的态度,而这种怀疑可能已经表现在我的脸上了。
“但是有事情在困扰着你。”杰弗森说。
“你最后一次碰到没有烦心事的人是在什么时候?”
门德兹独自一人回到房间里来,手里拿着一个写字夹板。门锁在他身后“咔嗒”一声锁上了。
“很有意思。”他向自动吧台要了一杯咖啡,然后坐了下来,“你已经请了一个月的假了,医生。”
“当然了,搬家需要。”
“人们指望你最近这几天就回去,是吗,一到两天内?”
“很快。”
“他们是些什么人?你没有结婚,也没有与任何人住在一起。”
“朋友和同事。”
“当然了。”他把写字夹板递给了杰弗森。
他看了一下最上面的一页和第二页,“你们不能这么做。你怎么做到的?”
我看不到两页纸上都写了些什么,但肯定是签署的某种军令。
“很显然,我可以这么做。至于说怎么做到的,”他耸了耸肩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那里写了些什么?”
“我被临时借调到这里三周。假期取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你还留在这个楼里时,我们就得做出决定。你已经获邀参与到我们小小的计划当中。”
“我拒绝接受这个邀请。”他把写字夹板摔在地上,然后站了起来,“让我出去。”
“一旦我们有机会聊过之后,你就可以自由决定自己的去留了。”门德兹打开一个嵌入桌子表面的盒子,拉出一个红色的插头和一个绿色的插头,“单向接驳。”
“没门!你不能强迫我与你接驳。”
“事实上,你说得对。”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无法做出那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