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山脉113(第7/45页)
另一方面,这里普遍存在早期的生命形态,这本身极为反常。根据像硅质海绵一样典型的化石来判断,虽然石灰石结构肯定而且显然是科曼奇系的,而不是更早的微粒,但洞穴中那些散落的骨骸碎片,大部分都来自迄今为止人们认为的更古老时期所特有的有机体——甚至有鱼类、软体动物和志留纪和奥陶纪127一样的古代珊瑚。因此,推论必然是,在世界的这个地方,三亿多年前的生命和三千万年前的生命之间显然有独一无二的关联性。这个洞穴在渐新世被封闭之后,这种关联性又延续了多久,这是所有人根本想象不到的。无论如何,在约五十万年前的更新世,可怕的冰川期到来了——和这个洞穴的年代相比,就像发生在昨天——这无疑导致了当地那些苟延残喘的原始生命彻底灭绝了。
莱克并没有满足于发布第一条消息,相反,他找人写了一份公告,没等莫尔顿回来,就派人踏着雪地送到了营地。此后,莫尔顿就守在飞机里的无线电旁,把莱克派人送给他的附言不断传送给我——传给“阿卡姆”号,从“阿卡姆”号再传给外部的世界。经常读报纸的人肯定会记得,那天下午的报道让科学家们兴奋不已——多年以后,这些报道最终促成了这支斯塔克韦瑟—摩尔探险队。说起这支探险队,我真希望当时能劝他们放弃探险。既然莱克发出无线电报,而我们基地的发报员麦克蒂格又把他用铅笔速记的内容转译出来。我还是把它们的内容抄录在这里吧。
“从爆破后的沙砾和石灰石碎片中,福勒有了重大发现。几条明显的三角形纹路痕迹,就像太古代板岩上的痕迹,证明这种生物从六亿多年前到早白垩纪一直存在,且没有明显的形态变化,平均尺寸也没减小。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早白垩纪的化石痕迹明显比更古老的化石痕迹更原始或退化。务必在新闻中强调此次发现的重要性。对生物学的贡献等同于爱因斯坦对数学和物理的贡献。连同我此前的发现,做个详细的结论。正如我怀疑的那样,似乎表明,在始于太古纪细胞的某个已知生命有机体之前,地球就已经见证了生命有机体的整个循环或多种循环。早在一亿年前,这些生命有机体就已经进化和分化,当时这个星球还很年轻,还不适合任何生命形态或正常的原生质结构生存。那么,问题是,进化是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发生的呢?”
“后来,检查了大型陆地和海洋蜥蜴类和原始哺乳动物的骨骸,发现骨骼上有一些奇怪的伤口并不是由任何时代、任何已知的肉食动物造成的。伤口分两种:垂直的穿孔和明显的劈痕。还有一两例被整整齐齐劈开的颅骨。有伤痕的标本并不多。正要派人去营地取手电筒。劈开这些钟乳石,扩大地下搜索范围。”
“再后来,发现了奇怪的皂石碎片,宽约6英寸,厚1.5英寸,迥异于本地的任何岩石结构——浅绿色,无证据支持其形成的年代。出奇的光滑和规则。形状如缺失了角的五角星,内角和表面中间有裂痕。在完好无损的表面中心有光滑的小凹陷。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想知道其来源和历史。很可能是水流作用造成的怪胎。卡罗尔认为,借助放大镜,可以再找到具有地质意义的化石痕迹。几组小圆点,排列方式很有规律。我们工作时,狗变得不安起来,似乎不喜欢这块皂石。一定要搞清楚,它是否闻到了什么怪味。等米尔斯取来手电,我们着手探索地下区域时,再报告。”
“晚上十点一刻。重大发现。奥兰多夫和沃特金斯九点三刻带着手电在地下工作,发现了巨大的圆桶状化石,但究竟是什么东西却一无所知。如果不是某种过度生长的未知海洋放射虫纲动物,那就很可能是一种蔬菜。很显然,其组织得到矿物盐的保护。像皮革一样坚韧,但在某些地方又柔性十足。两头和四周都有破损的痕迹。长6英尺,中间部分直径3.5英尺,两头逐渐变细到直径1英尺。就像一只酒桶,上面长着五条脊状物。就像细长的茎秆一样,横向破损的地方位于脊状物的中间。脊状物之间的沟槽里长着奇怪的东西——像扇子一样折叠和打开的梳状物或翅膀。其中一个比较完整,翼展约有7英尺,其余的均已严重破坏。样子让人联想到原始神话中的某种怪物,尤其是《死灵之书》中虚构的‘旧日支配者’128。翅膀看上去是膜状的,在管腺组成的骨架上伸展。翅尖的骨管里有明显的小孔。身体末端已经干瘪,看不出内部的结构,也看不出是从哪里断开的。回到营地后,我们必须对其解剖。尚不能断定是植物还是动物。很显然,很多特征原始得让人难以置信。所有的人手都已派去切割钟乳石,寻找更多标本。又找到一些带有伤痕的骸骨,但必须搁置一下。雪橇犬麻烦了。对新发现的标本,它们似乎无法容忍,如果不把标本放得离狗远一点儿,这些狗会把它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