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斯泰尔·休斯(第3/3页)

接下来这段故事很有可能是轨道单元格迄今为止的历史。这位科学家原本为那家缺乏资金的巴西公司工作。公司彻底失败时,他拿起了电话,渴望继续自己的工作,想要寻找任何能够帮助他购买专利的人。他可能还在里面押上了房屋抵押贷款和自己的退休积蓄——或许还有一部分家人的存款。我的熟人可能没有过多地参与这个游戏,他只是想看看是否有大亨愿意参与经营,让它成为现实。这很常见。

“我有一个想法。”

两个男人等待着,双双扬起了眉毛。

“你们不能称它为轨道单元格。”

嘀咕声。

“对我来说,轨道意味着缓慢、陈旧,就像一列火车。”

“它会代替火车。”我的大学朋友回答。

没错,这个名字绝对是他的主意。科学家的眼神来回缓慢地闪烁着,镜片后的双眼如同鱼缸里的大鱼。

“没错。它会代替火车,可它是一种更快、更新的技术。我也不想用‘单元格’这个词,感觉很局限。听到‘单元格’,我会想到监狱,狭窄,无法逃脱。这是品牌传播最不想要的东西。”

“那你打算怎么为它命名?”此刻,他的声音里多了些尖锐的语气。

“我不知道。我会提出二十几个名字,然后拿到不同的人群中进行测试。如今,有了社交媒体的帮助,这种做法花费很低。如果它如你想象那般拥有灿烂的前景,成为地球上人尽皆知的全球品牌,名字就是关键。也许可以叫豆荚,坑道里的车厢很像豆荚,不是吗?豆荚令人感到安全,坚不可摧,舒适宜人。而且它听上去像是一种新的技术——当下没有人能够乘坐豆荚去任何地方。”

“豆荚喷气式飞机?喷气式飞机豆荚?喷气式飞机很快。”我的熟人朝着科学家点了点头,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

“喷气式飞机会坠毁。”我说道。

“不会。我是说,它们很少坠毁。”

“人们认为罕见的事情有可能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地铁就不会相撞。”

“豆荚管?”

“听上去像电视。”

“管豆荚?”

我摇了摇头。“听上去像是某种植物的一部分。”

“豆荚隧道?”

“这倒是可以。再多想想。”

最糟糕的生病地点就是飞机。好吧,这也许不是最糟糕的,但还是很糟糕。我病得很厉害,在头等舱的厕所里进进出出,呕吐,靠着墙壁,等待着痛苦和恶心的感觉过去,或是再吐些什么东西出来。我永远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重重地靠在自己的座位上,脸色惨白,筋疲力尽。

“吃错了什么东西吗,伙计?”坐在过道另一侧的那个家伙问道。

“一定是这样。”我嘟囔着。

我没有吃错什么东西。我此生从没有得过偏头疼,也从没有病得这么重过。我的身体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某种很严重的问题。从希思罗到旧金山的飞机刚刚在大西洋上飞过一半的路程,还有8个小时。

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