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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得回去干正事。”我说道,驾着霍鹰飞毯往南朝河流飞去,并再次加速。裸子植物组成的绿色华盖看上去相当柔滑、轻软,在我们身下延绵了四十米,似乎如果有必要就可以在上面着陆。就在我想到出现这种结果的时候,我的心一阵揪紧。不过,贝提克有飞行皮带和飞行车,我寻思道,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可以来接我们。
我们终于又回到了河流上,这儿就在我原先离开河流的那个位置的东南面,相距约一公里,河流一路流向地平线,约有三十公里长,但却看不见远距传输门。
“现在走哪儿?”我问道。
“再飞远点。”
我点点头,向左侧过毯子,飞在河岸上方。除了偶尔有几只白鸟和红色的植物状蝙蝠外,我们没看到一点动物的痕迹。我正思索着红色建筑上的那些壁龛阶梯的时候,伊妮娅拉了拉我的袖子,朝差不多正下方指了指。
就在河面下,有个大家伙正在移动。水面上反射着暗淡的暮光,我们无法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但还是认出了坚韧的表皮,那东西似乎有条带刺的尾巴,两侧有鳍和纤毛,必定有八到十米长。在我想进一步看看它的细节的时候,它潜进了深水中,我们飞到了前面。
“有点像是河蝠鲼。”伊妮娅朝我喊道。我们又开始极速飞行,偏转场升了起来,风重重地砸在上面,弄出很大的响声。
“这东西比普通蝠鲼大。”我说道。我曾经养过蝠鲼,但从没见过那么长、那么宽的。这时,霍鹰飞毯似乎突然变得非常柔弱而不可靠。我飞低了三十米——现在几乎是在树梢上飞行——这样一来,如果古老的飞毯打算毫无警告地抛下我们,我们也不至于伤得太重。
我们朝南倾斜着转过另一个弯,河流在这儿突然变窄,我们很快听到喧闹的轰鸣,一面水花喷涌的水墙出现在我们面前。
瀑布并不太壮观——只有十到十五米高的样子——但是水量却大得惊人,原先一公里宽的河流,现在拥作一团穿过岩石峭壁,变得窄到只有一百米左右,那相互推挤的力量很有威慑力。再往下,又是一条湍流,冲落在下面的巨石上,接着汇聚成一个宽敞的池塘,再往前,河流再一次变宽,变得平静了。我突然傻傻地想到,我们看见的那只河中巨兽有没有准备好通过这突如其来的陡坡呢。
“我觉得天黑之前我们没法找到传送门,”我回头对女孩说道,“如果下游真有传送门的话。”
“肯定有。”伊妮娅回答。
“已经飞了至少一百公里了。”我说。
“贝提克说特提斯河每一段的平均长度就是一百公里。也许这一段有两三百公里。再说……不同的河上,传送门的数量也不一样。甚至同一个星球上的每一段河的长度也不一样。”
“谁告诉你的?”我问道,扭过身,望着她。
“妈妈。瞧,她是个侦探。有一次她接到个离婚案子,在特提斯河上跟踪一个有妇之夫和他的情人,足足跟了三星期。”
“离婚案子是什么?”我问。
“别管这些。”伊妮娅迅速挪转身,面朝我的背部,依旧盘着双腿,头发鞭打着她的脸,“没错,我们还是回贝提克和飞船那儿去。明天再来。”
我侧过毯子打了个回头,朝西面加速前进。穿越瀑布的时候,我们欢叫着,让水花打湿了脸庞和双手。
“安迪密恩先生?”通信志说道。却不是飞船的声音,而是贝提克。
“在,”我回应道,“我们正往回赶。大概还有二十五公里,三十分钟的行程。”
“我知道,”机器人平静地说道,“我在全息井中看到了那座塔,瀑布,所有的一切。”
我和伊妮娅面面相觑,脸上肯定都现出了滑稽的神情。“你是说通信志把图片发给了你?”
“当然,”传来飞船的声音,“全息或者视频格式。我们一直在收看全息像。”
“不过,由于飞船歪了个个儿,全息显像井已经翻到了墙上,”贝提克说道,“所以看着有点怪。我现在联系你们,并非是要询问你们进展如何。”
“那是为何?”我问道。
“我们似乎有个客人。”贝提克说。
“河里的大家伙?”伊妮娅问道,“像是蝠鲼什么的,个更大?”
“并非如此,”贝提克平静地说,“是伯劳。”
伊妮娅挑了《鲁宾孙漂流记》中的一处错:既然鲁宾孙脱光了衣服,他还怎么将饼干塞满口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