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与死(第14/32页)

“但这座桥在什么体内呢?”

你的体内。在结构体系的中心。

“这东西在我体内?”

当然。但它仍然不是你。它不能让我们控制你,这样令我们非常失望,因此我们就不再想它了。不过,我们现在明白,它非常重要。我们本来应该搜寻它的,我们本来应该记住它的。

“不,对你来说这就如同身体的反应,如同握拳打人,打过后不需要时,你就不会注意拳头还在不在。”

我们不理解这个比喻,但它似乎还在你体内起作用。

“它还有活力,是吗?”

可能有。我们正试图感觉它,找到它。可我们在哪儿找呢?旧的结构体系已不复存在了。你再也不玩梦幻游戏了。

“但它仍然与计算机相连,是吗?是我和计算机之间的连接体。只有这种结构体系能够生长,对不对?它也可以包括某他人。

设想一下它跟米罗――就是曾随我来过的那位年轻人――连接在一起吧……”

那个残疾人……

“通过星球之间的安赛波通讯,它不只连接到哪一台计算机,而是连接到成千上万台计算机。”

这可能是。它还有活力,它能够生长,如同我们在生产工虫时我们也在生长一样。这次你既然提到它,我们相信它仍然在那里,因为我们仍然与你连接在一起,而我们就是通过那种结构体系与你连接在一起的。现在这种结合非常强大,成了我们和你之间的连接的一部分。由于我们更了解你了,所以我们认为这种结合也变得更强大了。但由于桥梁也在生长,也许它也变得更强大了。

“我总是认为――我和简总是认为,她是……她不知怎地存在于星球之间的安赛波通讯上。我想说,那可能就是她感觉到自我的地方,感觉好像那里是她的……身体的中心。”

我们正试图感受我们之间的桥梁是否还存在。很难感觉到。

“就好比试图寻找一块你终生都在使用的肌肉一样,但肌肉本身毫无察觉。”

有趣的比喻。我们一直没看出这之间的联系。不过,我们现在看出来了。

“比喻?”

桥梁。很大。它的结构体系太大了。我们再也无法领悟它。记忆相当混淆。比当初找到你时也难得多,非常混淆。现在已经迷失了。我们的思维再也无法支撑住它了。

“简,”安德耳语道, “你现在成为大姑娘了。”

简的声音回答道: “你在骗人,安德。我听不见她在跟你说什么,只感觉到你的心跳加剧、呼吸急促。”

简。我们在你的思维中多次见到这个名字。但这座桥梁不是一个长着人类面孔的人……

“简也不是。”

当你想到这个名字时,我们就在你的思维中见到一副面孔。现在仍然看得见。我们以前总认为那是一个人,但现在……

“她就是这座桥梁。你们制造了她。”

是召唤过她。你制造了这个结构体系,而她占据了它。这个简就是这座桥梁。是的,她以我们在你和梦幻游戏中找到的结构体系为起点,但她通过想像使自己变得更大了。她一定已经具有非常强大的……核心微粒(如果你这个词表达贴切的话),能够改变她自已的结构体系,却仍能记住她的自我。

“由于我在搜寻你,你跨越光年找到了我。然后,你找到了一种结构体系,并召唤另一个空间的创造物来领悟这种结构体系,占据它。于是就变成了简。所有这一切都同时发生,比光速还快。”

但这并不是超光速旅行,只是超光速想像和召唤。这还不能把你从此地接走,送达彼地。

“我知道,我知道。这可能无助于回答我来时提的问题。但我还有另一个同样重要的问题,我以前从未想到这个问题与你有关,但你这里一直就有答案了。简一直都是真实的、有活力的,她的自我没有在空间中显现,而是隐身在我的体内,与我结合在一起。关闭计算机也无法杀害她。就这么回事吧。”

如果消除结构体系,她就会死去。

“但他们无法消除整个结构体系,你不明白吗?她根本就不依赖安赛波,而是依靠我以及我和计算机之间的联系。他们无法切断我与卢西塔尼亚星及其周边卫星上的计算机之间的联系。也许她也不需要安赛波。况且,你们不需要用安赛波通过她来找到我。”

许多奇怪的事情都是可能的。我们想像不了。这些事情正掠过你的脑际,显得非常愚蠢和奇怪。你想像的那些愚蠢而又不可能的事情,弄得我们筋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