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与死(第11/32页)
一个虫族女王正被孵化出来。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为了向他解释什么,也给他显示过这幅精心编排的图像。而眼下,这是一幅未经处理、未经仔细编排的图像,所以清晰度下降了,显得模湖、分散,但却很真实。这是记忆,而非艺术。
你看见了我们具有的虫族女王躯壳吧。我们知道她是一个虫族女王,因为她还是幼虫时就开始伸手抓工虫。
“所以,你可以跟她交谈?”
她还很蠢,与工虫一样。
“她要到结茧时才有智力吗?”
不。与你的大脑一样,她有自己的记忆思维。不过,现在还是空白的。
“因此,你就必须教她啰。”
教有什么用处?这里没有思想者,只有找到的东西,只有结合体。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那就停止观看,停止思考吧。眼睛看是不起作用的。
“如果一切取决于另一种感官,那你就不要再给我看什么。眼睛对人类太重要了;如果我看见什么,它们就会整理出清晰的语言。我认为,虫族女王的形成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是怎么回事?
“我仍然在看东西。”
你的大脑正在把东西变得可以看见。
“那就解释一下吧。帮我弄明白吧。”
这是我们彼此感知的方式。我们在虫族女王躯壳中寻找那个与工虫联系的器官。这种器官工虫们也有,但他们探求的目标是女王;一旦发现她,他们的探求行动就结束了。而女王永远不会停止探求和召唤。
“那么你就找到她了?”
我们知道她在哪里。她具有虫族女王的躯壳、召唤工虫的器官和储存记忆器官。
“那你在寻找什么呢?”
我们的东西:结合体,让一切产生意义的东西。
“你是说有一些别的东西?除了女王躯壳之外的东西?”
对,当然如此。女王只是一个躯壳,与工虫一样。你不知道这一点吗?
“不,我从来没见过。”
看不见的。不要用眼睛看。
“我不知道要寻找别的东西。多年前你第一次给我看的时候,我看见了女王的形成。我当时认为自己理解了。”
我们也认为你理解了。
“如果女王只是一个躯壳,那你又是什么呢?”
我们是虫族女王,也是全体工虫。我们从全体中生成一个。虫族女王的躯壳像工虫躯壳一样都要服从于我们。我们把他们裹在一起,保护他们,让他们根据需要熟练地工作。我们是中心,也是每一个成员。
“但你的口气总是显得你才是虫族女王似的。”
我们是虫族女王,也是全体工虫。我们是一体。
“但这个中心,这个结合体……”
我们召唤它来接纳虫族女王躯壳,以便她具有智慧,成为我们的姐妹。
“你们召唤它。它是什么东西呢?”
就是我们召唤的东西。
“是啊,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你在问什么呀?它就是召唤的东西。我们召唤它。
这简直令人沮丧得难以忍受。虫族女王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本能。她没有语言,迄今为止,从来不必对根本不需要解释的事情寻求一种清晰解释的方式。因此,他只好帮助她找到一种方法来澄清他无法直接感知的事情。
“你在哪儿找到它呢?”
它听见我们召唤就来了。
“但你们怎么召唤呢?”
就像你召唤我们一样。我们想像出它必须变成的东西――虫族女王的结构体系:虫族女王、工虫及其结合体。然后,一个领悟并能支撑这种结构体系者来了,我们就把虫族女王的躯壳给它。
“那么,你们是在召唤其他创造物来占有虫族女王啰。”
并且变成虫族女王和全体,占据我们想像中的结构体系。
“那它是从哪里来的呢?”
从它能够感觉到我们召唤的任何地方。
“但那是什么地方呢?”
不是这里。
“好,我相信你。但它来自何方呢?”
无法想到的那个地方。
“你忘记了吗?”
我们的意思是那个地方无法想到。如果我们想到了那个地方,那么它们就已经自己想到了,它们中就没有谁来占据我们显示的结构体系了。
“这个结合体是什么东西呢?”
看不见的,在它找到结构体系前是无法认识的。之后,当它到了,它就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