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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来?”丹沃斯瞪着护士。

“当然他还很虚弱,但体温已经降下来了,情绪也稳定了。您先去急诊室见阿兰斯医生吧,她说过是紧急情况。”

丹沃斯看着通往巴特利房间的门,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告诉他,我会尽快来见他。”他匆忙地走出了门,差点儿与科林撞了个满怀。“你在这干嘛?”丹沃斯质问他,“技术员打来电话了吗?”

“我是被派来盯着你的,”科林说,“玛丽姨奶奶说她不相信你做过了T细胞增强术,她派我来盯着你下楼去做手术。”

“不行,急诊室里有突发情况等我去呢。”丹沃斯迅速地走过走廊。

科林跑着追上他:“好吧,那就等你处理完紧急情况。她说没做手术我不能让你离开医院。”

电梯打开了,玛丽正在那儿等着他们。“我们有了个新病例,”她脸色凝重地说,“是蒙托娅。”她朝急诊室走去:“他们从威特尼把她送来。”

“蒙托娅?”丹沃斯说,“不可能,她单独呆在发掘现场。”

玛丽推开了双扇门:“显然她不是单独一个人。”

“可是她说过——你确定她是得了流感吗?她一直在雨里干活,也许是别的什么病。”

玛丽摇摇头:“在救护车上时就做过预诊了,符合流感症状。”她在登记处前停下来,问住院医师,“他们到了吗?”

住院医师摇摇头:“他们才刚通过隔离线。”

“今天早上我们接到了她的电话,她非常混乱,”玛丽转向他们,“我打电话给其普诺顿医院,那是离那儿最近的医院,让他们派辆救护车去,可他们告诉我,挖掘点已经被正式隔离了。我又没法从这边派车过去,最后我不得不说服国家卫生局,让他们同意分配一辆救护车过去。”她再次凝望着门外:“她是什么时候去到挖掘现场的?”

丹沃斯试着回忆:“圣诞节,或者是26号,从那以后她就没接触过别人了。”

“你怎么知道?”

“我跟她谈话的时候,她抱怨自己一个人没法保持挖掘点的干燥。她想让我给国家卫生局打个电话,派个学生去帮她。”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两天——不,三天前,”他皱起眉头说。一个人要是长期缺觉,时间概念都模糊了。

“她跟你谈话以后会不会从农场找了人来帮忙呢?”

“冬天农场里没人。”

“就我所知,蒙托娅见人就招。也许她抓到了某个过路人。”

“她说过没有过路人,那地方完全与世隔绝。”

“好吧,她肯定是找了什么人。她在挖掘点呆了8天,而病毒潜伏期只有12到48个小时。”

“救护车到了!”科林喊道。

玛丽冲出门,丹沃斯和科林紧随其后。两个戴口罩的救护员抬出一副担架放到推车上。

科林朝担架弯下腰去,饶有兴趣地看着蒙托娅。蒙托娅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她的头被枕头垫高了,脸上涨得通红。科林把腰弯得更低了,她咳起嗽来,正冲着男孩的脸。

丹沃斯抓着科林的夹克领子把他从蒙托娅身边拉开:“走远点儿,你也想得流感吗?你怎么没戴口罩?”

“没口罩了。”

“你根本就不该在这里待着,我要你马上回贝列尔学院去——”

“我不能回去,我是被派来盯着你做增强术的。”

“那就好好坐在那边,”丹沃斯押着他朝等候区的椅子走去,“离病人远点。”

“你最好别想着溜走。”科林警告说,不过他还是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糖球,在夹克袖子上擦了擦。

丹沃斯回到担架车边。“露比,”玛丽正在说,“我们得问你几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发病的?”

“今天早上。”蒙托娅的声音嘶哑,丹沃斯突然意识到早上那个电话是她打来的。“昨晚我的头痛得要命,”她举起一只糊满泥巴的手划过额头,“可我以为那是因为用眼过度。”

“谁和你一起呆在挖掘点?”

“没人。”蒙托娅回答,听起来她对这个问题感到很惊讶。

“那送货员呢?没有人从威特尼给你送过补给吗?”

她开始摇头,但这个动作显然让她感到疼痛,于是她停下来。“没有,东西都是我自己随身带过去的。”

“也没有什么人来帮你进行挖掘工作?”

“没有。我托丹沃斯先生跟国家卫生局说,让他们派人来帮忙,可他没说。”玛丽望向丹沃斯,蒙托娅跟随着她的视线向他看来。“他们有派人来吗?”蒙托娅问他,“如果没有,他们永远不会找到它的。”

“找到什么?”丹沃斯问道,蒙托娅似乎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

“现在挖掘点已经有一半泡在水里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