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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想必是级别最低的一个,竟然还需要兼差做看门人。我要同为首的大师谈。”
那位大师道:“今生和来世你都要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这时,三打骑兵冲进大门,在王子身旁排开。奉命摧毁花园的八人也重新上马,加入编队。他们的剑已出鞘,正横放在大腿上。
“你想要我们骑马进去吗?”王子问,“或者你愿意去召集其他的大师,好让我能同他们谈谈?”
大约有八十人手持武器,在台阶上与他们对峙。那个大师似乎对力量对比做了番评估,随后决定保持现状。
“不要轻举妄动,”他说,“否则我的人会拼死抵抗。在这儿等着,我现在就去召集其他人。”
王子装好烟斗,点上火。他的手下像雕塑般坐在马上,随时准备动手。台阶上,第一排步兵的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清晰可见。
为了打发时间,王子给自己的骑兵下了几道指示:“不要像上次围困迦毗罗时那样,老想着展示自己的技术。瞄准胸部,不要对着头去。
“还有,”他继续说道,“这次不能像往常那样,捣毁伤兵和死人的身体——这是个神圣的地方,不应受到如此的亵渎。
“不过,”他补充说,“如果你们不能保留十个俘虏祭献给我的保护神暗黑君主尼西提,我将把这一失败视为对我个人的侮辱——当然,祭献必须在这些墙外举行,那样一来,举行邪恶仪式的罪过便不那么严重了……”
只听“哗啦”一声,王子右边的一个步兵昏了过去,此人刚才一直盯着史芮克的长矛,现在终于摔下了底层的阶梯。
“住手!”那个黑衣男人大喊着,同六个人一起出现在阶梯顶端,七人全是一般打扮。“不要用鲜血玷污业报之宫。那个倒下的士兵的血已经——”
“涌到他的脸上了,”王子接过话头,“如果他还保持着清醒的话。因为他并没有受伤。”
“你想要什么?”说话的黑衣人中等身材,腰围却大得惊人。他站在那里,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深色酒桶,他的法杖状如一道黑色的闪电。
“我只看见七个,”王子答道,“我听说这里一共住着十位大师。其他三个在哪里?”
“他们正在摩诃砂的三个读心室履行职务。你想从我们这儿得到些什么?”
“这里由你掌管?”
“唯有大法轮掌管这里的一切。”
“你是这几面墙里大法轮的最高代表吗?”
“是的。”
“很好。我想同你单独谈谈——去那边。”王子说着指了指黑色的大厅。
“不可能!”
王子将烟斗在脚后跟上用力一磕,烟草纷纷落下,他拿刀尖往里边挖了挖,然后把它放回包里。他在白色牝马上坐得笔直,左手抓着号角,直视着那个大师的眼睛。
他问:“你确定吗?”
大师又小又亮的嘴已经做出了口形,但没有将话说出口。
“就照你说的,”他终于让步,“让开!”他走过一排排士兵,来到白马前站定。
王子用膝盖轻轻一碰,让马朝那黑色的大厅走去。
那个大师喊道:“暂时按兵不动!”
王子对自己的手下说:“你们也一样。”
两人穿过庭院,王子在大厅前下了马。
他柔声道:“你欠我一具身体。”
“这是什么话?”大师问。
“我是迦毗罗的悉达多王子,缚魔者。”
“悉达多已经来过了。”
“你以为自己已经执行了梵天的命令,”王子道,“将他变成了癫痫病人。不过,事实并非如此。来的只是个不情愿的冒牌货。我才是真正的悉达多,哦,无名的司祭啊,现在我来取我的身体——一个完整、强壮,没有暗藏任何疾病的身体。你要按我的要求为我服务。你可以是自愿的,也可以让我来强迫你,但你终究要为我服务。”
“你这样想?”
“是的。”王子答道。
大师举起黑色的权杖攻向王子头顶,同时大声喊道:“进攻!”
王子躲开了这一击,一面后退一面拔出了剑。他两次挡开了法杖。第三次,法杖落在了肩上,只是擦过,却让他有些踉跄。他绕着白马,大师紧跟在身后。他躲避着,始终用马隔开对手,把号角送到唇边,吹了三下。号声盖过了宫殿阶梯上激烈的战斗声。他喘息着转身,刚好及时挡住了对方的下一击,这一击本该落在他的太阳穴上,那可会要了他的命。
“圣书上写着,”大师气喘如牛,“若一个人只会下达命令,却没有力量作为后盾,就是愚蠢的。”
“就算是十年前,”王子也在大口喘气,“你的法杖也别想碰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