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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望龙没料到他竟会像“琉璃蛋”一般不易抓住重心,也只得接了他的话头说道:“你听不懂他们的本地方言,自然也就谈不上和他们沟通了。今天早上我吃早餐的时候,一个服务生居然对我喊‘痒好’—这个‘痒’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头皮痒呢还是屁股痒?我听了,真是莫名其妙。”

“马组长,这你就不懂了—其实,在忠县方言中,‘仰’是一种对别人的尊称,就是‘你’。向你喊‘仰好’,就是喊‘你好’。”

“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也是回到忠县后才慢慢学起那些方言的:他们把‘下面’叫‘坎脚’、把‘烫得很’叫‘耐得很’、把‘吃肉’叫‘吃嘎嘎’、把‘糟了’叫‘拐了’……”

“有趣,有趣。”马望龙拿下了烟头,悠然笑了,“我想起了一个故事,当年东晋名相王导躲避战乱南迁建业之后,为了入乡随俗、和光同尘,不也是一改洛阳口音而操起了一腔三吴方言?书记长,真是难为你这位中央组织部的青年才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