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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六佬大惊,忙挡在了枪口前,喃喃地说:“有本事就冲我来。”

“不要,不要啊!”卢玉莲一阵眩晕,突然血压升高,一时支撑不住差点摔倒。张六佬感到不妙,慌忙转身扶住了她,可情势急转直下,卢玉莲突然捂着肚子痛苦地叫嚷起来,不出一会儿工夫,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湿了脸庞。

张六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卢玉莲突然痛苦地嚷道:“我要生了,要生了!”

张六佬心惊肉跳,向姚炳才求饶,姚炳才却冷冷地说:“快把极叶图交给我。”

“姚老爷,我求你,求你先……”张六佬话未说完,姚炳才便厉声打断了他:“少给我扯这个,看不到极叶图,就算一尸两命,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张六佬猛地跪下,哀求道:“姚老爷,我求您,您快……”

姚炳才一脚踢开他,冷冷地说:“看不见极叶图,我什么都不会做,你们也哪儿都别想去。”

卢玉莲此时已经瘫坐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死了。

张六佬爬到她面前抱住她,颤抖着说:“快好了,就快没事了,就快没事了!”

“张六佬,我可提醒你,要是再不交出极叶图,恐怕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了。”姚炳才不紧不慢地说。张六佬猛地窜到他面前,一手抓住他拿枪的手,另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怒吼道:“我杀了你!”

姚炳才没料到张六佬的身手会如此之快,他的那些手下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全都愣在了那儿。

“给我拉……拉开……”姚炳才艰难而痛苦地吐出了这几个字,几个手下这才回过神儿,一窝蜂似的冲上来抓住了张六佬。可愤怒的张六佬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全身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了掐住姚炳才脖子的手上,几个人合力也无法将他拉开。

卢玉莲痛得躺在了地上,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哀号,突然下体一凉,像被撕裂了似的,血把她身下的地染红了一大片。

姚炳才感觉脑子开始缺氧,大张着嘴,两只眼睛突兀着都快要掉下来,但张六佬手上的劲道更大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了,紧接着枪声骤起。

张六佬松开了手,回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尸首,终于松了口气,慌忙转身奔向卢玉莲。

姚炳才头晕目眩,待他看清面前的情势时,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却又哑口无言。

“姚老爷,怎么着,傻眼了吧?”说话者是冷锦荣。姚炳才看着他手中的枪,一时竟然没了知觉。

张六佬知道卢玉莲快生了,可大半夜的该去哪儿找接生婆啊?情急之下,他冲冷锦荣说:“把他带回山寨。”

“六爷,那您这儿?”冷锦荣问。张六佬说:“先把人带出去,我把事处理完后就上山。”

姚炳才面如死灰,被人五花大绑押出了老宅。

张六佬当然是从来没给人接生过的,但多年前还干着杀猪的营生时,曾给母猪接过生。

卢玉莲刚才又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吓到,身体微微有些抽搐。

张六佬喘息着,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想着当务之急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鼓足勇气,把卢玉莲放平在地上,告诉她大口呼气,然后摸索着继续……

卢玉莲痛不欲生,照着张六佬说的大口呼气,张六佬嘴里念叨着:“用力,再用力,快了,就快了……”

“哇……”一声嘹亮的哭声响彻夜空,张六佬跪在地上,双手捧着自己的儿子,激动万分地喊道:“老天爷,我们张家有后了!”

满头大汗、疲惫不堪的卢玉莲几乎快要虚脱了,但看着孩子安然无恙地降生,也终于长长地吁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苍白的笑容。

天边挤出一丝光亮,不多久,一轮红日跳出山峦,世界又变得亮堂堂了。难熬而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极叶堂里一片喜气,谁也没料到张六佬和卢玉莲不仅安全归来,而且还多了个孩子。

张六佬在房里陪了卢玉莲很久,看着她和躺在她身边的孩子,又想起了昨晚的惊魂一夜,心里安静多了。

“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个孩子,以后定然能成大器。”陈十三知道昨晚的事情后大为感慨,却又责怪张六佬为什么要瞒着他。

张六佬叹息道:“我不想把你们卷进去,所以就没告诉你们,本以为计划很完美,却没料到姚炳才那只老狐狸居然抓了玉莲,要不是冷大当家及时赶到,真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

“你找采花山上的山匪帮忙?”陈十三问。张六佬说:“小点声儿,这事儿可千万别说出去。”

“老东西可真够狠的,这个人决不能再留。”陈十三说,“到时候我跟你一块儿上山去,我要亲手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