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第7/8页)

徐兰香:“我是来山里走亲戚,你……你们想干啥?”

麻杆:“我说你是真糊涂,还是跟我装傻充愣,都把你绑在这儿,你还问我想干啥?跟你实说了吧,打你进大车店的院里,我就瞄上你了,嘿,两匹膘肥的大马,大包小包塞了半马车,再配上你这身行头,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儿,说吧,打哪儿来,那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呀?”

徐兰香长这么大,从没遇过这类事儿,想到麻杆是胡子,她内心有说不出来的恐惧,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话了。

麻杆不恼,也不着急地:“好,你不说是不是,这好办,来呀,把那个车老板子带进来!”

老刘被推进来,双手倒绑着,见到徐兰香,沮丧地:“少……少爷,你……你咋样儿,没事儿吧?”

徐兰香胡乱地点下头。

原来,大车店伙计就是胡子的眼线,麻杆用黑话来讲,是绺子“收山货”的,两人断定徐兰香是富家子弟,决意绑徐兰香这个肉票,夜里使出假放火的手段,在打晕徐兰香后,接着把老刘和所带的东西,都悉数弄回来。

徐兰香:“你们到底想干啥?”

麻杆得意地一笑:“看来,你也是头一次经历这事儿,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没别的意思,就想用你换几个钱,说吧,姓氏名谁,家住何地,说出来,我们好给你家送个信儿,免得家里惦记你们。”

徐兰香惊惧过后,心头涌上的是愤恨,其外向的烈性也表现出来:

“你们这不是胡子吗,你们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就不怕遭报应?”

麻杆不但没恼,反笑着冲周围的汉子们说:“弟兄们儿,听见了吧?这小子敢诅咒咱们,大伙儿说,咋办?”

汉子们嚷叫着:“不识好歹,敢骂咱爷们儿,把他吊起来,吊他三天三夜,看他的嘴还硬不了。”

“干脆,捆绑上,扔在山沟里,让狼活吞了他。”

“别介,这小子是块肥肉,不能这么便宜他,等他家把钱送来,再折腾这个兔崽子。”

麻杆从腿部拔出短刀,狞笑着:“对了,咱们就当他年岁小,不懂事儿,咱不跟一般见识,不过,也得让他长点记性,我先割下他一只耳朵,让这个赶车的带回去报信儿,算是给他家一个见面礼了。”

老刘忙不迭地央求:“各位好汉,各位大哥,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麻杆的刀,在徐兰香脸前,晃动着,寒气逼人,再看他的面目,也如魔鬼一样的吓人。

徐兰香身子动弹不得,头下意识摆动,她真怕那刀落下,丢了耳朵,划破了脸,心中的悲愤化为绝望……

老刘扑通跪下了,大声哀求:“大爷,大爷,手下留情,高抬贵手,你们不就是要钱吗,我们认啦,你们说个数吧,我……我这就回去取,千万不要伤着我们家的少……少爷啊!”

麻杆停住手,回头问:“认啦?说准了?”

老刘:“认,我们认就是了……”

麻杆:“早这么说,不省着费事儿,说吧,你们是哪的人,东家姓啥,要是扒瞎,逗扯我们,小心把你两个点天灯。”

老刘往前凑了两步,无奈地看着徐兰香,一语双关地:“少爷,你……你说咋办啊,你……你拿个主意吧!”

徐兰香明白,老刘这是在问,说不说出真实身份,可是在这种气氛下,在这个紧急关头,她也……倒不是钱财的事儿,而是怕……具体怕什么,她也说不清。

麻杆是个脑子反应灵活的人,听出老刘在给徐兰香透话,他似乎失去耐性,一把揪住徐兰香瓜皮帽,却不料,帽子扯下来,徐兰香的长发,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

瞬间,徐兰香女儿身,暴露无遗。

麻杆先是目瞪口呆,继而惊喜万分,随后仰头狂笑:“哈哈,我说这小子,怪不得脸皮薄,面似桃花,胸脯鼓溜溜的,说话细声细调,揣着一棵娘们儿用的小手枪,原来真是个娘们儿啊!”

所在在场的汉子,不用说,神情变化,与麻杆没什么两样儿,也有的汉子,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走近又细看一番,也都随麻杆狂野地大笑起来。

徐兰香如掉进冰窖里,从里到外,周身凉得颤抖起来……

老刘绝望地拍着自己的大腿,心里暗说:完了,不是他的性命,而是叹徐兰香,犹如羊入虎口,彻底地完了……

麻杆与汉子们笑过,蜂拥而上,挤围在徐兰香身边,绝非细细端详,而是恶狼般在眼睛,在徐兰香身上舔来舔去,有的伸出脏黑的手,欲要探摸徐兰香的脸或胸,或许是时间长了没接触女人,或许是被徐兰香的美貌所震撼,不知为什么,手却停下了。

徐兰香不敢正视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此时,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只有死死地闭上眼睛,仿佛这样能获得暂时的安全,逃过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