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先驱者(第12/15页)

在战略情报局解散之后到朝鲜战争爆发之前,班克就在做准备工作。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读了他所能找到的所有关于非常规战争的书。非常规战争是什么呢?它与“常规”战争有什么区别?历史对常规战争是怎么说的?我们为什么会有所谓的“特种”战争?

非常规战争

非常规战争是很难界定的,可是在过去这些年中,形成了一个可行的解释。这种解释并不完整,在许多细微的区别上很不明确,但它不失为一个好的开端:

非常规战争主要包括那些不同于运用常规火力和大规模的部队、装甲车辆、火炮和空中力量的军事行动。在通常情况下,非常规战争是由小规模的、受过特种训练的部队进行的,它发生在普通军事分界线的后方,所涉及的活动包括侦察、破坏、小规模突袭、大规模袭击、暗杀,尤其是训练和支持友好的游击队。这些都属于直接行动的范畴。

直接行动的一个典型例子,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喷灯-暴力美/加联合别动队,即所谓第一特别勤务部队(FSSF)。它被官方确定为今天的特种部队的前身。组建那支特勤队的目的,是对在挪威的德国重水生产厂、在罗马尼亚的油田之类的目标发动闪电式的突然袭击,但后来主要被用于攻占在意大利的山区要塞(它蒙受了很大的损失)。

但是非常规——“特种”——战争也存在其他的方面,这是每个杰德堡小分队都知道的:把敌人搞得晕头转向就是一个方面。帮助困境中的人民——提供医疗援助,提供组织建议和咨询,建造桥梁和道路,取得干净的水——也是一个方面。“把敌人搞得晕头转向”被称之为心理战或者叫心战(在阿伦?班克的年代被称为心理战争)。

“帮助人民”通常属于民政事务。在特种作战的工具包里,这是一个和心战具有同样长历史的工具。介入民政事务可以有不少理由,其中包括简单的做好事,但它主要是军事模式:对你友好并体验到你的善意的人们,也许就不会对你的敌人有好感——不会帮助或者支持他们。

激烈争论的焦点是,“特种”部队最纯正的模式是什么——是像别动队或者突击队那样的、采取直接行动的规模比较大的部队,还是像杰德堡小分队和A级小分队那样的、更专门地从事训练当地的武装力量。

后来的结果表明,“最纯正的”是一个死胡同,最好的答案是“与上述一切有关的”。

从历史上来说,在常规战争和非常规战争之间并没有明确的界限。这两者的历史渊源都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早在耶稣生活的那个时代,自由战士就与罗马占领者进行了长期、持久的游击战。一千年之后,北欧海盗从海上或者河上展开突击队式的袭击。19世纪初,在拿破仑占领西班牙期间,西班牙游击队使法国军队对自己的征服行动感到后悔(西班牙人把这种形式的战争称为游击战,在西班牙语中的意思是“小规模战争”)。罗宾汉和他的人都是游击战士。T?E?劳伦斯是个半自由战士式的特种部队军官,指导当地的阿拉伯人摆脱压迫他们的占领军的斗争。

打特种战争的办法

从传统的意义上说,抵抗运动、武装起义或者游击活动都起源于用其他方式无法从外国占领者手中获得自由的人们,或者无法从他们自己的实施高压或暴政的政府那里得到自由的人们——卡尔?冯?克劳塞维茨在他1832年出版的《战争论》中提出了一个非常著名的论断:战争只不过是政治的另一种形式而已。

虽然善于思索的军事家们从来没有忽视克劳塞维茨这句至理名言,运筹帷幄的军事家在制定战略和战术的时候,却往往没有认真考虑这个问题的政治方面。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无非是把平民百姓看成障碍,或者看成支持者,或者看成潜在的威胁(“把他妈的那些老百姓统统给我撵走!”)。

近年来这些态度已有所改变。这种改变反映在最近非常时髦的用语“最终状态”中,例如:我们希望什么样的最终状态?我们怎样才能达到这样的状态?“最终状态”反映的是冲突结束后理想的军事和政治形势。现在仍然是这种情况:大多数军事领导人通常不会考虑到,他们的手下人怎么可能影响到政治形势,而政治形势反过来又会怎样影响战争的结局。

对于从事非常规战争的人来说,情况就不同了。特种部队的军人不仅要意识到他们的军事行动的政治含义,而且要意识到他们的政治行动的军事含义——实际上,他们必须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和所说的话,都可能对他们受命去帮助与指导的人们产生影响。成功远非只是达成军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