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1985年10月7日(第9/15页)

现在全面回顾TWA847航班事件就可以看出,为了营救人质而又不冒很大的流血风险,美国当时只有一个真正的机会。那就是当那架飞机在阿尔及利亚首次短暂停留期间。可是他们失去了那次机会。

迈克尔?纽林没有执行给他的指示,没有千方百计地与本贾迪德总统直接取得联系,而是找了阿尔及利亚的官员,让那些官员来发号施令。

后来迈克尔?纽林说,他手下的大部分人都不在(早已飞往地中海海滩度周末去了),他通过打电话只找到了为数不多的几个阿尔及利亚政府官员。他设法找到了本贾迪德的参谋长,45分钟后对方回电话说,“从人道主义出发”,可以允许那架847航班着陆。

等到那架847航班请求允许它着陆的时候,飞机上只剩下不足30分钟的燃油。

TWA847航班再度起飞

飞机着陆后,恐怖分子决定返回贝鲁特获取增援力量,再次出现了要补充燃料的问题,这也意味着另一名美国军人,预备役军人库尔特?卡尔森惨遭毒打。不过这件事再次带来了机会。(虽然空中服务员尤里?德里克森不得不用她的壳牌石油公司信用卡来支付燃料费用,因为环球航空公司在阿尔及尔没有降落设施;她后来接到一张每加仑1美元的6000加仑喷气飞机航空汽油的账单。)另一方面,恐怖分子释放了另外21名乘客——其中有十八名美国人。

燃料补充完毕之后,TWA847航班再度起飞,开始返回贝鲁特的航程。阿尔及利亚政府没有采取任何扣留飞机的行动。

与此同时,有一架空军C141运输机从华盛顿郊外的安德鲁斯空军基地起飞,机上搭载的是由国务院官员戴维斯?朗大使率领的一支由20余人组成的紧急支援小组。和他同机出发的还有一名中央情报局高官(曾经是一名资深的情报站站长)、国防部情报局的几名代表、通信联络和技术人员、从白宫国家安全顾问中挑选的成员以及2名特种部队的高级军官。这几名军官将担任顾问,起到协调作用。紧急支援小组的任务是给特种部队打前站,帮助大使和他的随行人员,与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国务院、国家安全部门保持联系。在关于最佳目的地的问题上经过一番犹豫之后,小分队决定在斯戈尼拉降落。

TWA847航班开始向贝鲁特机场进行第二次降落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时过后。

跑道上的航标灯没有打开。机场上实行了灯火管制。贝鲁特的机场导航塔台再次拒绝该机降落,特斯特拉克机长再次大声向控制塔台解释说:“我还有不足20分钟的燃料,即使降落在跑道之外,我也要进场。”

特斯特拉克穿过云层,出现在机场上空500英尺处。他可以看见已经被车辆封锁的跑道。他用无线电向塔台喊话说:“我们处境十分危急。我请求你开放机场让我们降落。”

导航员回答说:“遗憾的是,我的上级对你们的问题不感兴趣。”

“如果我们试图降落,飞机就会撞毁。”特斯特拉克对劫机者说。

“好哇,”其中一个回答说。“那就省得我们把它炸掉了。”

“让乘客做好迫降准备。”特斯特拉克对尤里?德里克森说。接着他向乘客发表讲话说:“我们的燃油已经不多,所以不得不迫降。我们的燃油只够一次进场。我们准备进场。请做好迫降准备。如果他们不清除障碍物,我们就在跑道旁边的场地上迫降。否则,我们就得落到水里。”

就在离跑道还有3英里的时候,跑道上的航标灯全部打开,设障的车辆全部移除,导航塔台告诉特斯特拉克说他可以降落了。

又一次让人揪心的体验……这些将成为一种习惯。

飞机着陆之后,劫机者要求特斯特拉克把飞机停在跑道中段,不要靠近任何建筑。卡斯特罗和赛义德开始用阿拉伯语和塔台通话,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气急败坏。他们要求让增援的人登上飞机,但他们的要求遭到黎巴嫩当局的拒绝。

“我不想跟你谈,”一个劫机者扯着嗓子对导航员说。“我只跟阿玛尔谈。”阿玛尔是贝鲁特的什叶派穆斯林的一个武装派别,为首的是一个叫纳比赫?贝里的律师,与叙利亚总统哈菲兹?阿萨德有关系。阿玛尔比黎巴嫩真主党要温和一些。后来看得很清楚,阿萨德与阿玛尔和黎巴嫩真主党在伊朗的头目们进行暗中交易,来解决紧张局势,条件是要在政治上对他有利。

“你是想争取时间,”那个恐怖分子说道。“你不相信我。那我们就干掉这个海军陆战队员。”他指的是第一次在贝鲁特降落时遭到毒打的海军潜水员罗伯特?斯特瑟姆。

接着卡斯特罗就把斯特瑟姆带到打开的飞机舱门旁边,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用手枪顶着他的后脑勺开了一枪,然后把他的尸体推到停机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