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阴谋(第8/9页)

米哈伊尔·彼德罗维奇·阿列克山德罗夫院士的正式别墅同其余的没有两样,两层搂,它的木板漆成奶油色,陡直的房顶,在黑森林〔在德国。——译者〕中也恰到好处。车辆出入道是一条穿过。树林的石质曲径。只有一辆车停在那儿。阿列克山德罗夫是一个鳏夫,也过了渴望年轻女人陪伴的年纪,格拉西莫夫自己打开车门,迅速地查看了一下他的保安随从人员正象平常那样的散进树丛。他们只暂停下来从车后箱取出御寒用的、厚厚的白色保暖“皮猴”以及在雪地中保持脚暖的重型皮靴。

“尼古拉伊·波里索维奇!”阿列克山德罗夫亲自来开门。别墅里有一对负责司厨和清洁的夫妇,但是他们知道什么时候回避。而现在正是该回避的时候。院士接过格拉西莫夫的大衣,挂到门旁的衣帽钉上。

“谢谢,米哈伊尔·彼得罗维奇。”

“茶?”阿列克山德罗夫用手指向起居室里的桌子。

“外面真冷啊。”格拉西莫夫承认道。

两人在桌子两头的老式的垫得厚实的扶手椅内相对而坐。阿列克山德罗夫很爱当东道主——至少对他的同事是如此。他斟好茶,然后取出一小盘白霜樱桃密饯。他们按传统的方式饮茶,先把一些加糖的樱桃放进嘴里,然后让茶浸透它们。这使得说话很不方便,但却是俄国式的。更重要的是,阿列克山德罗夫喜欢老的方式。尽管他同马克思的理想结合了,这位政治局的头号理论家在小事上保持了他青年时代的方式。

“什么消息?”

格拉西莫夫无言地表达出他的脑怒,“特务费利托夫是只倔强的老鸟。还要用一两个星期才能得到供词。”

“你应该枪决你的那个上校,他……”

克格勃主席摇摇头,“不,不。一定要实事求是。瓦吐丁上校干得很好。他应当把实际的逮捕工作留给一个年轻点的人,但我对他讲过那是他的案子,所以他无疑太字面化地接受了我的指示。他对此案其余部分的处理近乎完美。”

“你过早地变慷慨了,柯利亚,”阿列克山德罗夫发表看法,“突袭一个七十岁的老人有多难?”

“对他不行。这美国间谍是好样的——正如人们所料。优良的外勤人员有敏锐的直觉。如果他们不是如此技艺高强,全世界社会主义现在已经实现了。”他随便地补充道。阿列克山德罗夫生活在他那学术世界中,主席知道,他对现实世界中的事物如何运行不怎么理解。要尊重那样的人是很难的,不过害怕他可不难。

年长者嘟囔收开了,“我想我们能等一两周。这样做使我不安,美国代表团正好在这儿……”

“会在他们离开之后。如果达成协议,我们也不损失什么。”

“削减我们的军备简直是疯狂!”阿列克山德罗夫坚决地说。米哈伊尔·彼德罗维奇仍然把核武器想成跟坦克、大炮一样:越多越好。跟大多数政治理论家一样,他不费心去了解事实。

“我们将保留我们的火箭中最新最好的,”格拉西莫夫耐心地解释,“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明星计划’进展状况良好。有我们自己的科学家已经完成的工作以及我们获悉的美方计划的情况,不到十年,我们将有能力保护罗金娜免受外国攻击。”

“你在美方活动中有好的情报来源吗?”

“很好,”格拉西莫夫说道,放下手里的茶,“我们接到的某项情报送出得太早了。美国计算机指令的一部分在它们被认可前就送到我们手中了,结果是有毛病的,这是一件让人难堪的事,不过如果人一定要遭难堪,太有效力比不够有效倒是要好些。”

阿列克山德罗夫用手一挥,把这个话题置之一旁,“我昨晚同瓦涅也夫谈了。”

“怎样?”“他是我们的。他不能忍受那个浪荡女儿进劳改营——或遭遇更杯的想法。我解释了要求于他的事。这事很容易。一旦但你获取那个费利托夫狗杂种的自白,我们就对所有事一齐下手。最好一次把每件事都办成。”院士频频点头,以加强语气。他是政治策略方面的专家。

“我对西方可能的反应不安……”格拉西莫夫谨慎地提出。

那老狐狸对着他的茶笑了,“纳尔莫诺夫将承受一次心脏病突发。他的年龄正合适。当然不是一次致命性的,不过足可使他退居一边。我们将向西方保证他的政策将继续下去——如果你坚持久我甚至能容忍那个军备协议。”阿列克山德罗夫顿住,“避免过度地惊扰,他们确实有道理。我唯一关心的就是党的绝对权威。”

“那是自然。”格拉西莫夫知道接踵而来的是什么,就俯身准备再次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