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拉伯人对叙利亚的征战行动(632—655 A.D.)(第10/11页)

君士坦丁是赫拉克利乌斯的长子,带着4万人配置在恺撒里亚,这里是巴勒斯坦3个行省的首府。但他基于个人利益回到拜占庭,尤其是他的父亲逃走以后,更自认没有能力可以与哈里发会师的军队抗衡。他派出去的前卫受到300个阿拉伯人和1000个黑奴果敢的攻击,这些人在寒冬之际越过积雪很深的利巴努斯山区,赢得胜利的阿拉伯骑兵中队很快就追到了他们屁股后头,而且是在哈立德的率领之下。在安条克和耶路撒冷的部队,分别从北方和南方沿着海岸前进,直到他们的旗帜在腓尼基的城市下会师,但是的黎波里和提尔早已被叛贼出卖,结果拥有50艘运输船的船队不疑有他,直接进入被敌人占领的港口,反而把本应及时供应的武器和粮食送到萨拉森人的营地。恺撒里亚出乎意料的弃守使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罗马君主在夜间上船离去。[319]没有防卫能力的市民恳求敌人的饶恕,愿意交付20万枚金币。行省其余的城市像是拉姆拉、托勒密或亚克、示剑或尼亚波里斯、加沙、阿什凯隆、贝里图斯、西顿、加巴拉、拉奥狄凯亚、阿帕美亚、海拉波里斯,不敢再对征服者的意愿讨价还价。叙利亚是庞培从马其顿国王手里取得的,经过了700年,完全屈服于哈里发的统治。[320]

6次围攻和会战损失的伊斯兰教徒数以千计。他们的去世获得光荣的声名,乐于享有殉教者的尊称。简单的信仰可以用一个阿拉伯青年所说的话来表示,当他在最后时刻躺在姐妹和母亲的怀中时说道:

不是叙利亚的佳肴美食,或是尘世即将萎谢的欢乐,激励我献身于宗教的伟业。我在寻求真主和他的使徒赐给我的恩典。我曾经从先知的一位友伴那里听到:殉道者的灵魂将会停留在绿色小鸟的嗉囊里,啄食天堂的水果,饮用乐园的河水。永别了,我们会在流泉和绿丛中相见,那是真主为他的选民所准备的。

那些信仰坚定的伊斯兰教被俘者更面临极为困难的决定,像是穆罕默德的一位堂弟受到称赞,因为他在3天的禁食之后,仍然拒绝喝酒和吃猪肉,那是不信者出于恶意所供应的唯一饮食。有些个性软弱的弟兄犯下轻微的过失,更加激起宗教狂热者绝不通融的精神。阿梅尔的父亲用悲惨的语气谴责叛教的儿子将会受到永恒的处罚,将会和僧侣与辅祭一起被打入最深的地狱,因为他拒绝承认真主,也不接受先知的求情。那些比较幸运的阿拉伯人,在战争中幸存而能够保持虔诚的信仰,生活节俭的领袖也约束他们,不能滥用幸福和繁荣的成果。经过3天的休息和休整以后,阿布·欧贝达将部队撤出安条克,免得染上为害甚烈的奢侈习性,而且向哈里发明确提出,只有出于严格纪律要求的贫穷和劳动,才能保持士兵们的宗教和德行。然而欧麦尔虽然严于律己,却对他的弟兄仁慈而又宽厚。他在一番赞誉和感恩以后,不禁流下同情的眼泪,就坐在地上写回信,用温和的口气谴责他的部将行事过于严厉。先知的继承人说道:

真主并没有禁止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对信仰正道的人行善,只要这样做就是在执行真正的工作。因此你应该让他们休息,而且要一视同仁不分彼此,把这个国家所提供的好东西让大家自由分享。任何一个萨拉森人只要没有在阿拉伯成家,就可以在叙利亚结婚。他们不管在哪里,如果需要女奴,只要有机会随便买多少也没有关系。

征服者运用这种深受欢迎的许可,结果造成浮滥的现象。然而在他们赢得胜利的这一年,人员和牲口的死亡率增加,萨拉森人为了占据叙利亚,付出2.5万条人命的代价。阿布·欧贝达的逝世或许使基督徒感到悲伤,但他的弟兄记得他是10个选民之一,先知指名说他们是进入乐园的人。[321]哈立德比他的弟兄多活了3年,“真主之剑”的墓地在埃米萨附近。他凭着作战英勇和身先士卒,建立了阿拉伯和叙利亚的哈里发帝国,据称其所向无敌的精神获得上天的保佑而无往不利。他始终戴着一顶受到穆罕默德祝福的帽子,认为不信者的刀枪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八)征服叙利亚以后向外发展(639—655 A.D.)

最早这些征服者的位置由新的一代(他们的儿女和同胞)接替。叙利亚成为倭马亚家族的大本营和支援中心,实力强大的王国奉献税赋、士兵和船舶,向四面八方扩展哈里发的帝国。但萨拉森人并不重视过多的名声,他们的历史学家很少提到次要的征战行动,这些征战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光辉而快速的胜利。从叙利亚向北方的发展,他们通过陶鲁斯山,攻取西利西亚行省,首府塔苏斯在古代是亚述国王光荣的纪念物,现在向阿拉伯人归顺。他们翻越同一座山脉的第二道山脊,用战争的手段而不是宗教的力量来扩大疆域,最远到达黑海的海岸和君士坦丁堡的近郊。他们向东方前进到达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的两岸和源头[322],这里是罗马和波斯长期争执的边界,从此这一界线被永远打破。埃德萨、阿米达、达拉和尼西比斯的城墙,过去曾抵抗过沙普尔和努息万的军队和攻城器具,现在被夷为平地。阿布加鲁斯的圣城徒有虚名,基督的称号或画像对不信的征服者而言完全丧失功效。叙利亚王国向西与海为邻,阿拉杜斯是一个小岛或海岸的半岛,抵抗了10年之久才步上毁灭的命运。利巴努斯山脉有丰富的木材,腓尼基的贸易养成为数众多的水手,生长在沙漠的土著制造和操作一支有1700艘帆船的舰队。罗马人的皇家水师在他们的面前逃走,从潘菲利亚的岩石海岸退向赫勒斯滂海峡。罗马皇帝身为赫拉克利乌斯的孙儿,他的锐气在没有开战之前,就已经被一个梦境和一句谶语[323]弄得斗志全无。萨拉森人制服海洋的主人,塞浦路斯、罗得和希克拉迪这些岛屿,接连受到他们的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