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美国的民主如何改变了英语[2](第5/6页)
对于您告诉我的英国国家的问题上,我几乎一点也没有回答。我不知道英国这个话题是否足够适合我和您在国家所具有的政治功能的层面上进行讨论。我想说的是,总的来说我认为宗教和国家的结合对于国家来说是没有坏处的,但是对于宗教来说确是有害的。因为在法国,我已经深刻地领教了这种结合带来的严重后果,并且在英国当中,相似的事情也正在发生。而现在,这种结果是你们英国人必须不惜任何代价来避免的,因为在我看来,宗教首先是政治的保证,并且我找不到任何能弥补人们信仰缺失的东西。
我非常感谢您能不辞劳苦地告知我美国人的做事风格。这个话题最近让我非常感兴趣,并且由于您告诉我说这个问题并不会困扰到您,这让我感到非常安慰,所以想和您就这个话题进行长谈。
在美国,我遇见过非常有教养的英国人,他们是这样做出的评论。他们越是向我表达,我就越是感到震撼,因为我在法国的语言在过去一百年的发展改变中,有着极其相似的情形。他们说美国人比英国人更喜爱创造新的词汇;当美国人创造出新的词汇时,他们从来不会在已存在的语言中去寻找它的根源;他们从其他国家的语言中借用词汇或者通过改变词汇的现有的含义,或者让一个词汇所含的实际意义变为象征意义这样的方法,从他们自己的语言中借来新的词语。这些受过教育的英国人补充说大部分的这些借来的词语成为了工匠、商人和政客常用的词汇,而不是被哲学家所使用,因此语言有了一种变得实质化的倾向。最后他们说,美国人通常会不加区别地在不同的场合下使用同样的词;因此美国人通常在庄严的场合所用的语言,是他们英国人只有在普通场合采用到的;反之亦然。
您也发现了这些东西吗?如果这些潦草书写的内容会让您产生某种想法,并且您愿意与我分享这些想法的话,我将非常感谢您。现在,先生,我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请求您原谅我的潦草书写——也许您要费点儿劲才能辨认——并且接受我最诚挚的敬意。
[签名:阿历克西·德·托克维尔]
另:如果您的文章出现在回顾中,我是非常乐意见到的,但是相信我,先生,这种情况并不会改变我对您已经对我所写的东西的感激。
感谢普林斯顿大学准许发表。附言中提到的巴兹尔·霍尔的文章是《托克维尔在美国》(《回顾季刊》,第57期,1836年,第132—162页)。
[5]边上写着“加拿大”。
[6]M. 德·夏多布里昂在他对米尔顿作品的评论上说,米尔顿创造了500到600个新的词汇,几乎都是来源于希腊语、希伯来语和拉丁语。这是一个很好的新词创造的例子。
“同体”,这个词是由尼西亚议会在4世纪与阿利乌斯进行争论时创造的词语,或者至少说是它使用出来,受到广泛认可的词语。
“变质”,这个词是由16世纪的卢瑟的对手们创造出来的,他们想用这个词来表示主人的面包已经改变了自己的本质,变成了耶稣基督身体的一部分。见《变化的历史》,第1卷,第113页。
“合宪性”,这个词产生于法国大革命,同样地表达了一种新的观念。这些就是在各个时代因不同的原因产生的新词汇的例子。(草稿,卷1)
在手稿的边上空白部分,托克维尔还标注出了另外一个新词创造的例子:“舒适的——英语。”
参看夏多布里昂的《论英国文学》(巴黎:查尔斯·戈斯林和弗内斯,1836年),I,第8—9页。托克维尔授权亨利·里夫,他的作品的英文译者将这些提到米尔顿的内容删掉,因为米尔顿觉得这些内容是不严谨的。里夫最终将这部分留了下来,也许是因为托克维尔告诉他想要在法文版本中删掉这部分已经太晚了(《英文通信》,OC,VI,1,第54—57页)。
托克维尔在瑞士度过了1836年的夏天,他读了《君主论》《佛罗伦萨的历史》,还有一些马基雅弗利的信件、柏拉图的《作品全集》和博须埃的《变化的历史》(托克维尔庄园的图书馆里藏有这部作品在1730年出版的版本)。
[7]边上的空白上,作者写着:“这一段我认为应该删掉。”
[8]在美国,没有任何一个阶级会以一种优雅和非常有教养的方式来使用自己的语言,但是你却看不到任何“土话”。加拿大也是如此。这是由于多种因素造成的,但是在所有的其他因素中,身份条件的平等这样一个通过给予所有的人相似的教育,通过将他们融合在一起而形成的平等,不可避免地让他们有了相似的语言形式。
我们在欧洲也能见到相同的进化过程,特别是在法国。各种方言“土话”正在随着人们的身份变得平等而逐渐消失。(草稿,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