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围剿”(第8/31页)

 

他以夏斗寅部死守岳阳,将火车全数开往武汉,否则就地炸毁;又命溃败的何键部退入湘西而不退向武汉,既免武汉受溃兵之扰,又使桂军侧翼受到威胁,不敢长驱直入;最后以粤军精锐蒋光鼐、蔡廷锴两师,跟踪追击桂军后尾,以湘军李韫珩(李抱冰)部支援蒋、蔡两师,共同夹击桂军战略重地衡阳。

 

衡阳被占,李宗仁、白崇禧的桂军被迫掉头回击粤军。何键部乘势从湘西进袭长沙。东、北两路也有何应钦指挥的军队压向桂军。衡阳一役,桂军遭建军以来空前大败,只有少部分部队逃出何应钦布置的三面夹击,避免了全军覆灭。但也几乎因此丧失了老本,从此一蹶不振。

 

独自对付了桂军的何应钦,不但不要蒋介石增兵,还能抽出手来,调三个师到津浦线支援北线蒋军主力作战。

 

享有“干才”之誉的何应钦,当之无愧地坐在蒋介石“八大金刚”中的头一把交椅。

 

所以蒋介石调兵遣将开始“围剿”红军时,头一个想到的,便是何应钦。

 

就在蒋、冯、阎的中原大战尚未结束之时,蒋介石便从河南前线向南京发出密电,要求立即任命何应钦为“鄂、湘、赣三省剿匪总指挥”。

 

北伐与新军阀混战中无役不与、无往不胜的何应钦,三次指挥对红军的“围剿”作战,却三战败北。

 

何应钦在第二次“围剿”中担任总司令,亲自制定“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战略方针,集中4个军、11个师共计20万兵力,组成一条800里长的弧形战线拉网推进,席卷红军。结果却被红军横扫700里,损失30000人,丢枪20000支。

 

第三次“围剿”他担任前敌总指挥,用“长驱直入”方针连连扑空,始终找不到红军主力所在,陷入盲人骑瞎马的苦境;不经意之中又被红军消灭17个团,俘虏20000余人。

 

第四次“围剿”何应钦任赣粤闽边区总司令,实际是“围剿”中央苏区的总指挥,却弄得三个主力师被歼,两个师长被俘,连蒋军精锐十一师也未逃脱覆灭命运,败得最惨。蒋介石因此雷霆震怒,撤前敌总指挥陈诚之职杀鸡儆猴,还叹曰:“唯此次挫败,惨凄异常,实有生以来唯一之隐痛。”

 

何应钦找了个借口回南京,再不参加这样的“围剿”。一想起与红军作战和蒋介石怒不可遏的训斥,“惨凄异常,实有生以来唯一之隐痛”的首先便是他。

 

虽同是蒋介石“八大金刚”,但刘峙与顾祝同最得何应钦信任,又被人称作何应钦的“哼哈二将”。

 

顾祝同与共产党有两笔账。

 

一是第五次“围剿”中任北路军总司令,直接指挥蒋军主力进攻中央苏区。先抢占黎川,切断中央苏区与闽浙赣苏区的联系;继在浒湾战斗使红三军团、红七军团严重受损;三在大雄关使红一军团、红九军团蒙受重大伤亡;四则强攻广昌、建宁、古龙冈;血战高虎脑、万年亭;最后再陷石城,迫使中央红军提前长征。

 

红军突围长征后,在后尾紧追不舍的薛岳、吴奇伟、周浑元部共9个师,皆为顾祝同的北路军部队。

 

二是抗日战争中发动皖南事变。蒋介石原以为需两至三个月、最少也需一个月才能吃掉项英、叶挺率领的9000余新四军精锐部队,结果实际战斗只用了7天。其中与项英、叶挺的先后指挥失误有关,也与顾祝同的精心谋划和指挥相联。

 

如果说顾祝同与共产党最少有两笔账,那么刘峙最少就有三笔。

 

第一笔是1926年中山舰事件,刘峙任党军第二师师长,蒋介石召集卫戍部队讲话,他紧跟着宣读要逮捕的共产党人名单,随即扣押了第二师和海军中所有党代表及共产党员。当晚,包惠僧质问刘峙为何如此,刘回答说:“我也不完全了解,我是以校长的意思为意思,校长命令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第二笔是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事变。事变前蒋介石问上海警备司令白崇禧需要多少部队,白答:“只要调出薛岳之第一师,留下刘峙之第二师及周凤歧之二十六军便够了。”蒋、白皆认为刘峙是反共最坚决的力量。第二师旋即进入上海,原第一师驻防的闸北兵工厂、吴淞口一带,均被第二师接防。

 

第三笔是1932年6月,对鄂豫皖根据地的第四次“围剿”,刘峙任中路军副司令官(司令官为蒋介石),指挥6个纵队和一个总预备队计16个师另2个旅,“纵深配备,并列推进,步步为营,边进边剿”,攻占鄂豫皖根据地的心脏新集和金家寨。蒋介石高兴异常,以刘峙的字改新集为“经扶县”,以刘峙麾下第六纵队司令卫立煌之名改金家寨为“立煌县”。

 

其实,攻占金家寨的原本应该是蒋介石的另一个金刚:陈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