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提纯可卡因人咬狗(第26/26页)
“我们这么干能得多少钱?”
“二十五美元”。
“得在这儿呆多长时间?”
“你得给他讲他想要的东西。让他知道你的感觉。”
“她让我四点钟来。”
听到这段对话,再回忆一下那天发生的事情,我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这次采访同人种学毫无关系——这完全是编舞设计学:一切都是他们事先设计好了的。我到那儿的时候房子是空的,每隔半小时就有新的吸毒者进来,谈上一小会儿,然后离开。有一会儿比较安静,埃路易斯还暗示说,如果我真正想了解提纯可卡因厂是怎么回事儿,我们必须在这儿过夜。不过她也暗示说,我最好天黑之前离开。我离开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带的现金都用光了。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这次采访,我意识到我只在一点上比较接近真实情况:地理位置。尽管我欺骗自己说我博学多闻,但是我还是不知道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或是干什么的。真的不知道。我只不过是个往外送钱的白人傻子:是这个食物链底端的拿着支票簿子的记者。那天结束的时候,我还丢掉了250美元。然而我还是吸取了一点教训。有关毒品的报道——真正的专家(埃路易斯显然就是其中一个)所作的除外——大部分都是伪造的。同八十年代中期的那些早期的提纯可卡因记者一样,我一点也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外面的人又怎么能理解陷入这种圈套是什么感觉?我是个中产阶级的白人,带着个录音机深入到下层黑人的居住区,四处观察,努力想了解点什么。没有一点线索。
我坐地铁回到朋友在纽约上东区的公寓,一头扎进街上的露天酒吧,要了一杯啤酒。我已经在屋子里呆够了。在我身后,两个穿着斜纹棉布裤和马球衫,打扮得很讲究的雅皮士对自己的生活唉声叹气。“我是说,没错,我是有五位数的工资,”雅皮A说,“可那又怎么样?怎么样呢?”雅皮B加了一句,“我上星期打了个四十一。”“是呀,”雅皮A同情地说,“这也没什么好骄傲的。”
我坐在那儿,边听这两个家伙说话,边看着走过的行人,边记下有关提纯可卡因的笔记,喝下了更多的啤酒。我想知道那栋房子现在在干什么。也许玛和她的朋友还人抽提纯可卡因,花掉我付给他们的钱;也许他们在嘲笑那个来采访的白人傻子;也许他们已经把我忘掉了。我想得越多,喝得就越多,喝得越多,我背后了两个雅皮对他们的不幸念叨得就越多,我的心情也就越发沮丧。
等到开始下小雨的时候,我喝醉了。就在酒吧要关门的时候,一个头发蓬乱的家伙摇摇晃晃走过来要零钱。“您能帮助我吗?”他漫无目的地问四周的人。“我没有地方去。”同所有其他的人一样,我看着自己的脚。
我拿起帐单,付了钱,往桌子上扔下几块钱当小费,然后摇摇晃晃回到家,吐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