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蔡孑民书(第2/2页)

乃近来尤有所谓新道德者,斥父母为自感情欲,于己无恩。此语曾一见之随园文中,仆方以为拟于不伦,斥袁枚为狂谬,不图竟有用为讲学者。人头畜鸣,辩不屑辩,置之可也。

彼又云:“武曌为圣王,卓文君为名媛,此亦拾李卓吾之遗唾。卓吾有禽兽行,故发是言;李穆堂又拾其余唾,尊严嵩为忠臣。今试问二李之名,学生能举之否?同为埃灭,何苦增兹口舌?可悲也!

大凡为士林表率,须圆通广大,据中而立,方能率由无弊。若凭位分势力,而施趋怪走奇之教育,则惟穆罕默德左执刀而右传教,始可如其愿望。今全国父老,以子弟托公,愿公留意以守常为是。况天下溺矣,藩镇之祸,迩在眉睫,而又成为南北美之争。我公为南士所推,宜痛哭流涕助成和局,使民生有所苏息。乃以清风亮节之躬,而使议者纷纷集失,甚为我公惜之!

此书上后,可以不必示复;惟静盼好音,为国民端其趋向,故人老悖,甚有幸焉!愚直之言,万死!万死!

林纾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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