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共中央对民族冲突事件处置不当(第5/8页)
1989年4月8日傍晚,发布了格鲁吉亚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部长会议的命令,由部长会议主席奇赫伊泽签署。“根据这一命令,格鲁吉亚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内务部在动用内勤部队和苏联军队的军事服务人员情况下采取措施使集会人群离开政府大楼前的广场,这是惟一的一份不是由党的机关,而是由国家机关通过的有关制止第比利斯市非法群众运动的文件”。[56]4月9日,苏联内务部部队发布了关于驱散人群的作战命令,由3419部队驱散和清理小组组长巴克拉诺夫中校和参谋长克列伊梅诺夫少校签署,“4月9日夜间,集会形势急剧复杂无法控制。参加集会的8000多人号召罢工,号召公民不要服从政府。他们提出了民族主义和反苏性质的口号,号召推翻格鲁吉亚苏维埃政权,建立共和国临时政府,并要求脱离苏联。……部队任务是:与3219部队协同,执行驱散参与大规模动乱人员的特殊作战任务,制止反苏、反社会团伙,清理政府办公大厦附近的广场。驱散人群的工作沿鲁斯塔维利大街到共和国广场进行。尔后切断所有通向广场的路段,禁止公民进入广场。根据上级作战首长的决定,采用17P-73型装备。禁止对妇女和未成年人使用橡皮棍。为了对人群施加精神影响,驱散小组使用了配备战斗技术装备(БТР-60пб)的装甲输送车。根据上级作战首长的决定,在遇到非常紧急情况时,还给驱散小组配备的消防车上安装了水龙头,但禁止向妇女和未成年人使用水龙头喷射”。“行动计划和部队行动草案由叶菲莫夫将军和格鲁吉亚内务部长戈尔戈泽签署,然后得到罗季奥诺夫将军的批准”。[57]
悲剧事件发生在4月9日凌晨,根据帕斯季阿什维里向苏共中央的报告,凌晨4时,“使用武力清除政府大楼旁广场上参加集会的群众。按照权威机关预先制定的计划,动用了共和国内务部和外高加索军区小分队的力量”。“内务部和外高加索军区部队的小分队并没有使用枪炮和冷兵器,他们严格遵守关于小心对待妇女和青少年的指令。极端派分子使用棍棒和石头进行疯狂反击,在此情况下前几排的集会参加者不停地向前逼近,于是人群失去控制,朝着已宣布绝食躺在人行道上的青年人冲去。此外,人群中还有不少挑衅者使用了白刃,在一片拥挤中有16人丧生(13个年轻妇女和3个男人),100多人不同程度地受了伤,其中有22人是军人(13人被送入医院)。对受伤者给予了急救”。[58]但是,1989年12月9日苏联人代会关于第比利斯事件的决议表明,在用“暴力驱赶”集会参加者时,曾使用了橡胶棒、“特殊物质”——有刺激作用的有毒物质、步兵小铁铲以及有一次(根据法医鉴定)还使用了火力器。另一方面,集会者随着反抗力越来越增加,为反对“驱逐暴力”他们也使用了顺手的工具。[59]“事件的许多参加者:普通老百姓、警察局工作人员和军人都不同情况、不同程度地受了伤,悲惨的结局是16个集会参加者当场死亡,另有3人很快死在医院中,军人和警察局工作人员都未见死亡。准确确定游行者和军人及警察局工作人员的受伤人数遇到一定困难。但与此同时,委员会掌握足够的材料从整体上来判断4月9日事件中造成的医疗后果。根据格鲁吉亚共和国卫生部的材料,在驱逐行动进行时和行动之后几小时内,前来第比利斯医院就医者共有251人,其中183人住院治疗。之后的一些日子里,需要急救的人数呈波浪形上升(4月13日、21日、27日和5月5日)。总的来说,从4月9日到5月9日这段时间,到各医疗部门就诊的人数总共有3000~4000人。住院治疗的有近500人。到目前为止,登记防治和治疗中的人数有将近1000人”。[60]但是,雷日科夫不同意这个报告,他认为当时使用的“稠李树”和“K-51”属于警用瓦斯,并不是毒气,内务部有权使用这些特殊制剂对付犯罪分子,在这一事件中有251人就医,其中183人住院。在这些事件中有189名军人受伤。16人死在事件现场,3人死在医院。[61]
从格鲁吉亚事件的整个发展进程来看,格鲁吉亚共和国的领导人不善于处理突发事件,如此多的人参加的这种非法群众集会,肯定有深刻的社会根源,一味迷信用暴力手段解决自然不会有好效果。在处理这一事件中也暴露出苏联体制存在的根本性问题,是政府还是党中央应该承担职责不清,雷日科夫抱怨身为部长会议主席,完全被排除在事件之外。第比利斯事件在苏联国内外引起了强烈反响,运用武装力量解决社会群体性事件并造成伤亡遭到一致谴责,对此,领导人之间相互指责和推诿,无人承担责任,矛头指向了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