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1:对作战的限制(第6/6页)
因此,“永久性”和“偶然性”因素对战争产生影响的深层原因极其复杂。作战的人不能不受限制地为所欲为,尽管作战本身就突破了常规和世故的审慎对人的行为的正常限制。战争总是有限的,这不是人的选择,而是由大自然所决定的。李尔王在怒骂敌人时,可以威胁说:“我要做出一些使全世界惊怖的事情来,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我要怎么做”。然而,其他身陷困境的君主发现,这个世界上让人惊怖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做得成的。财力可能不够,天气可能变坏,季节会更替,朋友和同盟的意志可能减弱,人性本身可能无法接受争斗带来的苦难。
无论如何,人性中女性的那一半对战争的态度十分矛盾。女人有时是引起战争的原因,有时则被用作战争的借口——抢妻是原始社会冲突的一个主要原因,有时也是挑唆极端暴力的煽动者——麦克白夫人的类型众人皆知。女人作为战士的母亲也可以是铁石心肠,宁肯承受失子之痛,也不愿忍受懦夫儿子生还的耻辱。而且,女人可以成为激情洋溢的战争领导者,通过男性对女性特质的反应这一十分复杂的化学过程,女性领导人在男性下属心中激起的高度忠诚和自我牺牲的精神是男性领导人难以企及的。不过,除少数例外,战争是世界各地的女性一直置身事外的一项人类活动。女人指望男人保护她们免遭危险,当男人没有履行保护者的责任时对他们痛加责备。女人参军入伍,照顾伤员,男人去打仗后担起耕种田地和放养牲畜的活计,甚至挖掘由男人来守卫的战壕,在工厂里为男人生产武器。然而,女人不参加作战。女人之间很少动手,而且从未在军事意义上和男人动过手。如果说战争自古就有,是全人类的普遍现象的话,那么现在就必须加上一条最重要的限制:它完全是男性的活动。
a第一次阿德里安堡战争是自西而来的古罗马君士坦丁大帝和自东而来与他争夺帝位的李锡尼之间的战争;发生在378年的第二次阿德里安堡战争是历史上的一次大灾难,瓦林斯皇帝和古罗马雄师最后的部队在渡过多瑙河入侵罗马帝国的哥特人手中遭到惨败(哥特人自己则是在逃离闯入大草原的匈奴骑兵);在718年爆发的第三次阿德里安堡战争中,新近兴起的保加利亚人击败了企图从后面攻占君士坦丁堡的穆斯林军队——这个结果对基督教的欧洲至关重要;第四次、第五次和第六次阿德里安堡战争分别发生在813年、914年和1003年,都是保加利亚人向君士坦丁堡发起的攻击;1094年的第七次阿德里安堡战争是拜占庭帝国的一位皇帝和皇位争夺者的作战;在1205年的第八次阿德里安堡战争中,保加利亚人打败了自封为拜占庭皇帝的十字军首领鲍德温和丹多洛总督(他家在威尼斯的府邸现在成了那个城市最贵的酒店);1224年的第九次阿德里安堡战争以复辟的拜占庭王室打败保加利亚王国而告终;1255年的第十次阿德里安堡战争是拜占庭帝国的内斗;在1355年的第十一次阿德里安堡战争中,拜占庭打败了巴尔干新兴的军事强国塞尔维亚;1365年的第十二次阿德里安堡战争标志着奥斯曼帝国从小亚细亚向欧洲进军的阶段性胜利;奥斯曼帝国的权力得到巩固后,一直没有再发生战争,直到1829年的第十三次阿德里安堡战争,俄国军队从奥斯曼帝国手中抢走了阿德里安堡;最后两次阿德里安堡战争都发生在1913年,阿德里安堡先是被塞尔维亚人和保加利亚人从奥斯曼土耳其那里夺走,后来又被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