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冲突与战争(第6/6页)
在海外,这种大国结构上的变化,还没有产生重要影响。在欧洲,这种变化却立即发生了作用。俄国就像在克里米亚战争中所表现的那样,在欧洲大陆上已不再是潜在的决定性力量。同时,就像普法战争所显示的那样,法国也是如此,不再是潜在的决定性力量。相反,德国作为新兴大国,兼有强大的工业力量与技术力量,拥有比除俄国以外任何其他欧洲国家都多的人口,成为欧洲地区新生的决定性力量,而且一直保持到1945年。奥地利以奥匈二元帝国(1867年)的面目再现,但它之所以仍能长期充当“大国”,靠的只是其疆域的辽阔和国际交往上的方便而已。但奥地利还是比新统一的意大利强大。意大利为数庞大的人口及其外交雄心,也使它被视为大国角逐游戏中的一员。
所以,正式的国际结构逐渐从原来的国际结构中脱胎而出。国际政治变成全球政治。在这个全球政治中,至少有两个非欧洲大国发挥着有效作用,尽管一直到20世纪以前,它们的表现尚不太明显。再者,这也形成了资本主义工业寡头对国际市场的控制,它们联合一致在全世界施行垄断,却在彼此之间进行竞争。但这种状况在“帝国时代”来临之前,表现得并不突出。大约在1875年左右,这一切确实还很难发现。但新的大国结构基础已在19世纪60年代形成,其中包括对全欧战争的恐惧,这种恐惧从19世纪70年代起,已经浮现在国际事务观察者的脑海之中。实际上,在未来的40年间并未发生这样的战争。这40年对于当时人来说,比对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更加漫长艰难。然而,回顾过去,有超过30年的时间,在大国甚至中等国家之间并未发生任何战争(除美国和中国在1950—1953年间发生过冲突,但当时中国还算不上大国),处于这个时代的我们比任何其他时代的人都更清楚,在没有战争时总是害怕发生战争。尽管有冲突存在,这个自由主义赢得胜利的时代,基本上是平安稳定的。1875年以后,情况就不复如此了。
[1] Prince Napoléon Louis Bonaparte, Fragments Historiques, 1688 et 1830 (Paris 1841), p.125.
[2] Jules Verne, From the Earth to the Moon (18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