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1945年以来的全球竞争和世界主义(第12/13页)

其他一些没有发现普遍真理,经受不住实验检测或应用于新技术当中的科学落后了。随着历史学家破解古老的手稿并建立精确的年表,探险家、传教士以及专业的人类学家最终描述出不同民族如何在世界不同地方组织生活以后,人类社会的信息不断积累。自然史也积累了各种植物和动物及其空间地理分布,随着地质学的兴起,也可得知其时间信息。但充满惊奇的世界很难被理解,而且像那些物理学家和生物学家继续构想的能够经得住实验检验的理论还没有出现。

查尔斯·达尔文在《物种起源》(1859年)中令人信服地论证,植物和动物的地理数据和现存分布显示了物种随着时间而进化。之后在《人类的起源》(1871年)中进一步将这种进化论应用到人类。但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依赖于支离破碎的化石证据,无法被实验证实,也没有经过数学预测或提出控制其他生命形式的新方法。由于它违背了《圣经》“创世说”的故事,也激起了宗教的反对。无论他说的如何有道理,但是比起物理科学的确定性还是稍显不足。

然而,20世纪的到来让这些知识景象发生了显著变化。实验观测中令人惊异的不一致迫使物理学家和天文学家修改了牛顿力学就时间和空间构成一个一成不变的物理实体框架的假设。在20世纪50年代经过一批杰出的天文学家和基本粒子物理学家精心努力,表明宇宙不是统一的、无限的和永恒的,而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1916年)和20年代量子力学的创立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相反他们认为,宇宙开始于100~150亿年前某个奇点上的一次大爆炸,并且总体上仍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扩张。

实验证据非常支持大爆炸的假设;这种理论随之迅速流行,之后宇宙学家揭示出一个充满灾难而缺乏稳定的自然宇宙史。并不永恒的恒星转变为激烈的核反应堆,而这种反应堆的形成和消亡归因于引力集中和宇宙物质爆炸散射的转化。新宇宙还包含黑洞、密度无法想象的微小的中子星以及类星体和物质、能量、时间、空间或许混合在一起的极端的物理环境所表现的其他形式,正如它们被假设(或被证明)在大爆炸之后最初的几微秒时间内所发生的那样。

显然在地球上可以讲得通物理学和化学的规律只是一个特例。它们可能在长时期中有局部稳定性,但却不能永远持续。相反在时间的开始和结束时刻,在集中和散射的极限中形成的状态中,物质和能量都不是独立存在的,那时空间和时间都失去了意义。在我们所居住的充满不稳定且在不断扩张的宇宙中,就我们所知的物质、能量、空间和时间的界限都被拉近或跨越到了黑洞、恒星等的周围。

简而言之,物理和化学形态突然而始料未及的变化取代了天文学家和物理学家曾深信不疑的统一性和数学预见性。此外,这种新的宇宙历史类似于生物学家和社会科学家努力理解的混乱并且充满变数的世界。人类历史、生物进化和地球地质史都开始完全合乎逻辑地与经过新勾画的整个宇宙进化融为一体。

不断增加的复杂性和新形成的复杂性造成了一些令人吃惊的新现象出现,包括物理的、化学的、生物的、历史的新现象等,而这些每一个层次的组织都转而以同样令人吃惊的方式影响着浅层次的现实。显然现在已经可以确信,地球上植物的出现通过光合作用释放氧气改变了气候,并让进化成为可能;而且历史学家现在已经认识到,人类社会是如何通过农业、动物驯养以及近期的工业化进程根本改变了自然环境系统并改变了有机物的进化。

物理学和天文学转变成具有革命性的科学意味着不确定性到处盛行。物理学和化学的规律只是被局部而临时性的应用,而宇宙遥远的未来仍像人类事物的未来那样充满着不确定性。历史学和社会科学不再让人感到无望地充满着不确定性和缺陷。相反它们不同于物理学和生物学,主要是因为人类行为的复杂性和其快速的变化。

然而,出于实用目的,物理学的精确性和技术力量仍如以前一样富有效用。而实际上,化学家通过研制塑料和其他的新材料以及掌握大量维持生命的化学过程而极大拓展了化学领域。1953年,詹姆士·沃森和克里克宣布他们破译了DNA(脱氧核糖核酸)分子结构,因为地球上几乎所有生命形式都通过DNA分子微小的变异来实现繁衍,生物化学达到了新的普遍性和影响力。就像我们习惯的改变非生物自然界一样,遗传工程或许最终可以让生物化学家通过修改DNA而根本地改变生物器官。基因作为改变人类事务的一个主要助推器可以和计算机相媲美,但在这方面的努力对人类还没有带来更多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