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西方世界 (1914~1945)(第9/9页)

将这种技术更加广泛和系统地应用于社会,将把人类分为管理者和被管理者、保护者和任人摆布的人、精英和大众。将每一种行业的领导责任都置于党员肩上的共产主义社会至少会明确接受这种观念。法西斯主义者的信条强调意愿和勇气而不是理性,但同样也是精英统治。源自18世纪的民主理论否认统治者和被统治者存在任何根本的差异,但是西方世界民主国家中的行政和专业实践也符合精英统治的模式。大众对精英,非理性主义对理性,自发性对控制是整个20世纪西方所经历的一种明显相互矛盾的不同层面。

另一方面,随着考古学和有关非西方社会的历史研究使得世界历史第一次呈现出一种真正存在的可能性,而在19世纪影响已经很大的以时间为线索的历史观点也在继续扩大着自己的领地。奥斯瓦尔德·斯宾格勒(1936年去世)和阿诺德·汤因比(1975年去世)这两个最具影响力的学者将其他文明与其自己的文明同等看待。将欧洲、中国或其他所有地区的人类经历武断地置于中心,并且忽视和蔑视除此以外地区的历史观点已经失去了根基,但是却没有出现一种对人类过去的理解可以让人普遍接受的模式。从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和最终的共产主义社会的马克思主义模式在苏联成为一种教条,但在其他地方并未对此达成共识。

由数量不断扩大的知识分子所具有的思想自治性所引发的大量观点,其差异完全符合早期西方多元主义的传统。从宏观的时间视野出发,我们甚至会发现,当代看似混乱的迷茫蕴含着统一的特性。几乎没有哪个社会经历过像20世纪上半叶的西方世界所经历过的那种革新。在思想和实践,科学、艺术和技术,社会和政治组织以及经济管理中的持续的变革推动西方生活模式继续支配全世界,并且使欧洲和它的海外延伸,在20世纪下半叶成为不断将人类纳入到一个在全球范围中整体互动的世界性文化心脏和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