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解剖等级 AN ANATOMY OF THE CLASSES(第6/14页)

毫无疑问,像莫罗依和麦克尔·科尔达[Michael Korda,《成功!男人和女人如何获得》(Success! How Every Man and Woman Can Achieve It,1975年)一书的作者]这样的指导者,完全能够教会那些胸怀抱负的人们模仿中上层阶级的外表。但是,至于他们能不能真正培养出真正的中上层阶级,能不能培养出那种与这一阶层协调的(亦可理解为产生这种风格的原因)放松、游戏感,以及适度的嘲弄,则让人心存疑惑。我们可以想象,任何其他阶层的人都有委婉的说法来表示“我们干吧”⑱。我们的确知道其他阶层的人可能发出饶有趣味的邀请:“让我们藏腊肠吧。”但就像《权威预科生手册》所说,除了中上层阶级,我们不敢想象还有其他阶层的人会说:“让我们来玩藏腊肠游戏吧”,并随即充满柔情地将“腊肠”简称为“肠”,就像他们将“血玛丽”⑲简称为“血”,或者将“金汤力”⑳简称为“G和T”一样。对于中上层阶级而言,一切都是游戏(事实上,是“生活游戏”),难怪他们天生就对高尔夫球、网球和游艇等无聊的活动兴致勃勃。

根据莫罗依的标准绘制的中上层人士、贫民人士侧面图。

等级地图

拥有最多和最完备的保龄球设施的城镇,一定是等级最低的地方。没有一份好的报纸,或者宗教气氛过于浓厚的城市,有品味的阶层不会居住。新英格兰㉑各州,毫无疑问是美国上层阶级的心脏。

至此,我们有必要在这个不断向下推进的讨论进程中稍作停顿,来考虑一下位于上方的三个阶层的地理分布。中层和贫民阶层的成员倾向于认为这三个阶层与地理位置问题毫不相干。只要你属于上层阶级,待在哪里不都一样吗?这种看法就大错特错了。

“我明白了,年轻人,你想加入‘大都会俱乐部’。”

“是的,先生。”

“告诉我,你是哪儿的人?”

“实打实地说,先生,新墨西哥州。”

“哦,原来如此。”(视线转到另一边)

在美国,成百上千个地区大到足以拥有自己的邮政编码。只要具备足够的知识和良好的品味,你就可以将所有这些地区按阶级差异从上至下来一个分类排比,从格罗塞角镇和观察山半岛往下直到尼德斯和派克斯维尔。从社会意义上看,那些经济上精细审慎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居住时间最长的地区很可能位居榜首:比如罗德岛州的新港,康涅狄格州的哈德姆,以及缅因州的巴尔港。至于洛杉矶,并不仅仅因为她的丑陋和平庸乏味而不入流,还因为西班牙人在这个地方盘踞的时间委实太长,同样的原因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圣路易斯㉒要比得克萨斯州的圣安东尼奥位高一等。

要精确地说明究竟是哪些因素赋予一个地区等级,可能性比较小。五十年前,H.L.门肯㉓在《美国向导》(The American Mercury)中尝试创造一种可信的测量方法。他的办法是发明一百个“社会指数”,比如某地居民中有多少人在《名人录》中榜上有名,有多少人订购《大西洋》杂志,或有多少人消费了大量汽油。今天,我们倒极有可能将一个人口增幅最小的地区列为高等级地区的上选,时间可以从门肯那个时代算起。我们得出如上衡量标准是由于从1940年至今,有许多糟糕的地方人口猛增,如迈阿密㉔,人口已经从17万2千猛增到了34万3千;而凤凰城㉕的人口从6万5千增加到了68万3千;圣迭各㉖的居民则从20万飞跃到今天的84万。

另一个似乎可取的等级标志,是看这个地方是否设有保龄球场。此话听来似乎诧异,但实在言之有据。在《地区估评年鉴》(Places Rated Almanac,1981年)中,理查德·伯耶(Richard Boyer)和大卫·萨瓦乔(David Savageau)发现了那些提供最多最完善保龄球场地的地区。一看之下,我们就会发现这是些多么可悲无趣的地方:

蒙大拿州的比灵斯

肯塔基州的欧文斯伯勒

得克萨斯州的米德兰

伊利诺伊州的皮奥里亚

艾奥瓦州的迪比克

得克萨斯州的敖德萨

路易斯安那州的亚历山大

刚才我已表明,指出一个地区为什么不具备社会学意义上的等级地位较为容易,而要指出一个地方为什么可取则比较困难。

评估某地区的不可取性还有一种办法:看这个地区的基督教原教旨主义㉗达到什么程度。俄亥俄州的阿克荣(从其他标准看,这地方肮脏丑陋),就因为是雷克斯·杭巴德牧师㉘的故乡而臭名远扬。像南加州的格林威尔镇,因为是伯比·琼斯大学㉙的所在地而“声望”卓著。而伊利诺伊的惠顿则与惠顿学院画了等号。人们记得这地方,是因为把这儿当作发了迹的比利·格雷厄姆牧师㉚的根据地。同样,加州的加登格罗夫也只是因为罗伯特·舒勒牧师㉛大人而让人难以忘怀,此人以机械的微笑和他那温馨滑稽的“水晶大教堂”著称。一位属于高级阶层的成员会选择弗吉尼亚州的林奇伯格居住吗?很可能不会,因为那个小镇是杰瑞·弗尔威尔博士㉜的无线电广播传教发源地,也是他的教堂所在地,并且是自愿捐赠的汇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