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回 长沙血案(第7/11页)

至于在座的一些武林中人,听了这段话后,莫不心中悚然。一个女子能凌空出指封人穴位,还废去了一个人一身武功,没有异常深厚内力,能办到吗?别说在座的武林人士,不能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就是一流高手,也不可能有如此的内力,能凌空出指封人穴位。

一直坐在大厅一角,默不出声的四位锦衣汉子,一味在听众人的议论和闲谈。听了这段话后,不禁相视一眼,面露惊愕之色。

这时,洪捕头说话了:“在下看,此女子不会是杜鹃。”

“哦!?你怎么认为不是杜鹃了?”

“在下也知道巴陵的一些情况。一来这女侠身上不带任何兵器,她空手制服了淫贼,并废去了这淫贼一身的武功,不像杜鹃,杀人用剑;二、现场没有留下一朵杜鹃花,所以在下敢说,这不是杜鹃。”

“不是杜鹃,哪又是谁了?”

“是谁,在下也不知道。这极可能是位路过巴陵的女侠,见此淫贼,顺手除掉,为百姓除害。要是杜鹃,恐怕早已将这淫贼杀掉了!不会将他留下来。”

婉儿在雅室听了后,不由望着小神女,轻问:“这位女侠,不会是小姐你吧?怪不得那一夜,你这般迟才回来。”

“丫头!别多事,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外面大厅,众人又在谈论杜鹃的事了,突然,一位差人匆匆登上楼来,走近洪捕头,附耳轻轻说了一句话,洪捕头登时面色一变,叫了店小二会帐,带着自己手下几名捕快,匆匆下楼,奔回府衙门了。

洪捕头等人一离开,人们又纷纷议论了,什么重大事件,知府大人派人叫洪捕头回去?难道杜鹃昨夜在望城杀了柯家父子后,又在另一处杀人了?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样的杀人案,何时才能停下来!

这时,大厅上的另一角,坐着一位白衣书生似的人物,独自一人占在一张桌子喝闷酒,也一直不为人注意,他似乎有无限的感想,一声长叹:“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可怜大明江山,如今君不成君,臣不为臣,不久,将毁于一旦。”

此言一出,一时令在座的众人相视愣然,为之一怔,如此重大的叛逆说话,怎能在茶楼上当众乱说?难道不怕丢脑袋么?幸好洪捕头等人不在,不然,有这书生苦受了!

有人轻说:“这个白衣书生,是不是喝酒喝得多了!说话不知轻重?”

也有人好心提醒他:“先生!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小心惹上官非。”

白衣书生不在意地一笑:“在下并没有乱说,时下朝廷腐败,贪官污吏处处皆有,他们甚至栽赃嫁祸,草菅人命,加上阉党横行,肆意残害忠良,弄得民不聊生,哀鸿遍野,一壁大好的大明江山,全给他们糟蹋得不成样子!”

彭少侠皱眉说:“先生!你喝醉了!”

“不不!在下没醉,在下比在座诸位都清醒。你们在谈论什么杜鹃,他杀一些贪官污吏,东厂的走狗们又算得什么?难道这些贪官污吏、东厂的走狗害人还害得不够么?”

耿大爷说:“这厮的确是醉了!”

在旁的一个人说:“要不,他就是一个疯子!”

“就算不是疯子!起码也是一个酒疯子,说话不知轻重厉害,败坏了我们在这里饮酒的兴趣!”

的确,这位白衣书生,与在座众人说的话太格格不入了!别人谈论的是江湖上的事,神秘杜鹃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竟然议论起朝廷的事情来,大骂东厂,这何止是掉脑袋的事,弄得不好,会累及满门和九族。

彭少侠说:“此人醉了,我看还是叫店家扶他回家,省得他在这里胡言乱语。”

有人起身说:“我去叫店小二上来!”

突然,那四位饮酒少出声的锦衣汉子,其中一位站起来,说:“不用叫店家了,我们送这不知死活的酸书生回家。”他走近白衣书生,大声喝着:“站起来!跟我们走!”

白衣书生一时愣然:“你们是什么人?干吗要在下跟你们走?”

“你知不知你刚才说了一些什么话?”

“在下说什么了?在下不过说了些该说的话而已。”

“这是大逆不道的话,你污蔑朝廷,大骂魏公公,论罪,该满门抄斩。说!你是不是东林党的余孽?”

“在下只是一介书生而已,什么东林党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少跟老子装糊涂,走!”

“你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要跟你走?”

“老子就是东厂的人!”

白衣书生一下睁大了眼睛:“你们是东厂的人?在下怎么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也不迟。”

在座的众人一听这汉子是东厂的人,全都傻了眼,一时间噤若寒蝉,没一个人敢出声,更暗暗为这白衣书生担心了!要是洪捕头在还好说话,东厂的人,谁也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