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空间(第2/3页)

“如果卖高价五百圆回收价一百圆,一个股就赚了四百圆。如果可以动用的是一百五十万个股,你想,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赚到多少钱……?”花冈俊一郎眯眯地笑了。他平常很少露出笑容。这一笑,仿佛吃死尸的恶鬼正贪吃敌方的尸体一般,十分阴森可怕。花冈进面对着滥用权力、也可以说是养肥自己的卖空买空阴谋,一声也没有响。

“现在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吧。坏材料和好材料咔嚓一声来个大翻个,这当然会影响公司的信誉。因此,停止更名的限制一解除,必须立刻抛出好材料,以便取悦于股东。使’星电研‘的那种微型彩色电视机落进我们的手心!”

对于俊一郎的手段毒辣,花冈进不禁瞠目咋舌了。经理是凭着权势,滥用他所控制的股票捣买捣卖,赚取一笔暴利,再用它作为资本收买“星电研”。最后再用夺到手的“星电研”的产品,挽回因买空卖空时所失去的信誉。

这无疑是一举三得的作战意图,专门在权力和商法的空白区纵横驰骋。花冈进从俊一郎的身上,仿佛看到了资本主义这个妖怪。

“不过,即使有了抢购的资金,若想囤积’星电研‘的股票,仍然有困难。”花冈进总算抓住了发言的机会。他的意思是“协电”不论怎么操纵股票市场,这与清除“星电研”现有股东,两者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不论有多少资金,只要“星电研”的股东不撒手股票,那也无济于事。

“哈哈哈……”俊一郎笑得肩头直蹦。

“你认为我是个非常手毒心狠的人吧?噢,可以嘛,不必隐讳。连我自己也认为我是一个手毒心狠的人哪。不过,我的真正面目,比你想象的还远远恶毒呐!’协电‘公司拥有资金八百亿圆,系列公司几十个,再加上关系公司和承包单位,靠’协电‘吃饭的人可以说无计其数。就是我,端坐在这个庞大组织的尖顶,对内要镇压反对派,对外要进行浴血的资本竞争,以求保全自己。贬我是冷酷也好,骂我是无情也罢,反正不悟此道的人,是没有资格坐这把交椅的。

“怎么,你不要以为我现在坐着的只是一把普通的交椅。这把椅子关系到几千万人的生活,象征着几千名崭露头角的人浴血斗争的结束。并且,若是不持续地流血就维持不住。血泊中的一滴,就是如今的’星电研‘。’星电研‘的股东都很坚定,这是明明白白的。不过,不论是业者还是固定股东,都有人生的欲望,这是共通的。如果股票跌价,都会焦急地等待着票价回升时出手吧?”

“可是,目前’星电研‘由于连续创造新产品,营业很兴旺,红利一直是一成五,股票价格也很稳定呀!”

“因此,抛售落行的坏材料,不就对了吗?”俊一郎说得若无其事。

“坏材料?那玩艺儿,不是一无所有吗?”

“可以造呀。没有,就造。硬说他’星电研‘目前制造的微型袖珍彩色电视机是冒牌货。说它分解三种原色的三色显像管不可能缩小到微型袖珍的程度,说这是’星电研‘粉饰成绩的恶劣作风……”

“干这种事,会被控告为妨害业务罪的。’星电研‘的彩色电视机是真的。经理,您不也一清二楚吗?”

“清楚。假如那是涉谷制造的,就不会是赝品。不过,真的东西,有时候也不一定是真货哟!”

“照您这么说……”

“把我们秘密造成的坏材料抛出去。’星电研‘不论愿意不愿意,会急忙忙公开试验他的新产品的。公开试验的产品只有一台,这不是说怎样进行工作都能办得到吗?我预料会有这么一天,涉谷的助手杉田技师,还在学生时期,我就关照过他。

“只要我下一道命令,杉田为了报答我多年的恩情,在新产品公开试验以前,准能把部分零件给他来个偷梁换柱。当全国新闻界有关人员屏住气息观看的时候,他一打开开关,却只出现黑白映像,这一下子就使新闻记者们惊诧万状了吧!于是,早就心怀忐忑而抢购的坏材料,一下子使股票行情暴跌!这时,不失时机地买呀,买呀,囤积起来。大约流通的股票这时候全能够掌握在手里。你听着!收买’星电研‘的好时机,就在于杉田对新型电视机的工作情况如何。若是他工作的结果是轻易不可能修复的,我们手里的股票就会增多。涉谷一定要再次改进电视机。在重新公开试验真牌电视机之前的这一段短暂时间里,就是决定胜败的关键。其间,必须控制’星电研‘半数以上的股金。

“你要在那一段时间里用尽计谋阻挠涉谷的再一次公开试验。’星电研‘内部,除了和你里应外合的杉田,还混进去了几个人。他们全是由我出钱供到大学毕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