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惊天大案(第3/10页)

老矿工回答说:“干了两年多,算是老矿工了吧。哎,你是新来的吧?叫啥名?多大了?为啥到这地方来打工呢?”

范泽天说:“我是新来的,我姓范,叫范泽天。今年快三十岁了,家里穷,还没娶上媳妇,所以到矿场来打工,想挣点钱回家讨老婆。”

老矿工停住脚步,回头看他一眼,说:“真巧,我也姓范,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子呢。我有个儿子,跟你一样年纪,也在这矿场打工,可惜……”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失神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凄凉的神色。

范泽天心中大奇,忙问:“可惜怎么了?”

“可惜、可惜他……”范老汉刚说到这儿,范泽天的煤车便“砰”的一声被人重重地踢了一脚,背后有人叫道:“磨蹭什么,快走快走!”

范泽天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后面的人是与他同居一室的室友何振飞。

他无奈,只好止住话头,加快脚步,拖着煤车向前走去。

外面有队长监工,井下又有何振飞在后面不住地催促,这一天直到傍晚收工,范泽天也没再找到与范老汉说话的机会。

吃过晚饭,队长跑来说秦主管说了,今天厂长下来检查工作,对矿工们干活的速度十分不满,为了赶上进度,今后每天晚饭后都必须加班两个小时。加班完毕,每人发一包快餐面。矿工们只好又强打精神加班干活。

一直到夜里十点多,才加班完毕。

矿工们回到各自的宿舍,谁都累得骨头散架,连澡也顾不上洗,就一身泥一身汗地倒床便睡。

范泽天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没有忘记领导交给他的侦察任务,更没忘记自己潜入矿场的目的。但是经过他对矿场的初步观察,一切平静如常,看不出任何可疑之处。

难道是举报信上提供的情况有假?

还是狐狸将自己的尾巴夹得太紧让人看不出破绽呢?

这个案子,又该从什么地方着手调查呢?

他辗转反侧,苦苦思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已经很深了,他仍然没有半点睡意。

正在这时,他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哭泣声,声音凄凉而恐怖。

他不禁悚然一惊,三更半夜,是什么人在外面伤心哭泣呢?

他悄悄爬起床,走出工棚,欲探个究竟。

外面月色朦胧,万籁俱寂,哭泣声听得更加清晰了。

他屏息凝神,蹑手蹑脚地朝工棚后面哭泣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工棚后面不远处,有一片小小的树林。

树林里跪着一个人,面前插着一炷香。

香火明灭,那人的哭声更大更伤心了,并且边哭边悲愤地抽噎着说:“我的狗儿,你死得好惨呀!爹没用,没办法救你,没办法为你报仇,你不要怪爹,要怪就去怪那遭天杀的于老板吧……”

范泽天不由心下大奇,轻轻走过去,走到距那人七八步远时,终于看清了他的相貌。

他大吃一惊,不由失声叫道:“范大叔,是你?”

原来这个人正是白天跟他说过话的范老汉。

范老汉猛然一惊,见有人来了,连忙踩灭地上的香火,连眼泪也来不及擦干,站起身便走。

范泽天觉得事有蹊跷,连忙追上他,说:“范大叔,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范泽天。”

范老汉仍然头也不回地说:“我认识你,兄弟,你就当什么也没看到,快回去睡觉吧。”

范泽天说:“可是我什么都看到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儿子他到底怎么了?”

范老汉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半晌才摇着头说:“兄弟,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再问了,快走吧。”

范泽天从他的神色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范大叔,你告诉我,是不是上个月这儿发生了塌方事故?是不是你儿子被活埋在了矿井下面?是不是于老板威胁过你,叫你什么也不要说出来?”

范老汉愣了一下,忽然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范泽天扶起他大声道:“快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范老汉抬起那张老泪纵横的脸,看了看他,忽然目光黯了下来,嘴唇颤抖着,正要开口说话,忽然一束强烈的手电灯光射过来,一个声音大喝道:“喂,你们两个,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是不是想偷东西?”

范泽天一惊,抬头一看,来者居然是矿场主管秦暴。